第二十七章 可以亲你一口吗
你看，小儿鬼果然是扯淡的。
如果他的名字当真是狗魔头取的，为什么他不知道璃碑是谁给自己的？
肩头一重，那小鬼又坐了上来，把半截鲜血淋漓的小拇指递到他面前，“吃不？”
“...不用，谢谢。”
小儿鬼撇嘴，嫌他没眼光，将手指头嚼的嘎嘣脆：“尊主被爱情冲昏了头脑。”
司玉：“？？？”
话音才落下，就见芸娘一袭迤地红裙立在船头，若无其事地从他面前经过。
那缥缈歌声如神女低吟浅唱，盈盈回荡在赤水湖畔。
司玉听得有些出神，半晌才反应过来小儿鬼这话什么意思。
芸娘何时来的三十六地无人知晓，但年岁必然比狗魔头大，司玉记得很清楚，他飞升时，三十六地的尊主另有其人。
故而芸娘的秘密，只要是鬼都知道。
就算狗魔头怼到芸娘面前问，也问不出什么，她只是一具躯壳的孤魂野鬼，就像一道指令，输入正确密钥才会停下。
“却也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司玉挑眉：“难道不是只道‘你郎君来了’她便会渡人过河么？”
小儿鬼甩着两条细长小腿，语重心长道：“你可知河对岸是何处？”
司玉：“......”
一片沉寂中，忽的听狗魔头声音愈发阴沉，隐隐说了句什么。
仙君大人眼皮一跳，细细看过去，那小船便陡然停住。
芸娘，停了船。
司玉大脑风暴了。
小儿鬼见司玉不理他，不高兴地伸手戳他肩膀：“喂，新人！”
司玉头也没回，眼神一直盯着巫离，张嘴就来：“往生池？”
他的注意力已经完全无法集中了。
万年前麓尧之役，狗魔头到底在做什么？
小儿鬼看向冥河的眼神有些深邃，“冥河对岸，是已故亡魂所存之地啊。”
芸娘不过河，却终日乘船在这满是怨魂的冥河湖面游荡歌唱，等待那已故郎君，为的是什么？
小儿鬼想提醒的，也许是这件事。
然而司玉已经从地上捡起块小石子砸了过去。
扁平石头顺着湖面漾出圈圈波纹，很荣幸地被狗魔头一个眼神扫成堆齑粉，这一抬眼，铺天盖地的魔息几乎能把人压麻。
司玉揣着袖子站在原地，眼睁睁地看狗魔头褪去满眼狠戾，惊慌失措地往他这边奔来。
狗魔头喊：“子玉！”
扑了个满怀。
仙君大人懵逼地抬手，眼前这个身高压他半个脑袋的人把脸疯狂往他肩窝蹭，像某只大型犬科动物，开口却依旧欠揍得很。
他喜滋滋问：“子玉是不是太想我，才特意来寻我？”
仙君大人相信狗魔头把他扔在无心殿是为了出来帮他寻找修复璃碑的法子吗？
必然不可能。
让那傅子玉来闹他的心才正常。
他小声逼逼：“你又把本座一个人丢在无心殿。”
巫离一愣，唇角笑意深了些，一把揽住他肩头：“是我的错，下回我去哪儿，便带子玉去哪儿。”
那倒也不必。
仙君大人顺着他的力道往前走了几步，连那小儿鬼何时不见的也没发现。
芸娘歌声依旧。
司玉被他手臂压着肩膀，纤纤玉指从宽大袖袍内伸出，指向芸娘，问：“不杀她么？”
巫离神色一暗，低声问：“子玉觉得，本尊应该灭她残魂？”
仙君大人显然被问住，有些迷惘，似乎也不知自己为何会脱口而出那样的话，却再一次下意识答：“她忤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