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小春咬牙切齿,牟足了劲挥动拳头,拳头迎风而去,重重砸在一人的脸上。只不过被打的不是唐鹤林,而是恰好路过的包黑黑。
包黑黑只是想要抄近道进酒楼,他心里都在想着过会吃些什么,根本没有注意到赵小春挥来的拳头。
被拳头砸到的唇角渗出丝丝血迹,淡淡的血腥味在嘴里扩散开来。
赵小春见自己打错了人立刻收手,本来满怀歉意心中有悔,可看到包黑黑一身破旧粗布衣服,顿时换了一张脸。他非但没有道歉,反而极为嚣张的说道:“眼瞎啊!滚开,别挡道。”
包黑黑见过嚣张没有素质的人,可还没见过这般嚣张无礼之人。
好歹包黑黑也是县太爷,只怪赵小春瞎了狗眼,单凭来人的衣着分辨权贵。
包黑黑用手擦了擦嘴角的血痕,他并非小气不讲理之人,可包黑黑记仇,非常记仇。
你死定了!
涂豆杨聪张大嘴巴二人愣在原地,转而反应过来,二人上前几步,怒道:“你连县令大人都敢打,是不想活了?”
“县……县令大人……”赵小春并未近距离见过包黑黑,因而没有认出他的身份。
路过的人聚集过来看热闹,其中有人认出包黑黑“还真是县太爷!”
过往的百姓纷纷向包黑黑行礼,包黑黑一时难以适应,连忙道:“不必多礼,大家低调低调。”
赵小春“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方才嚣张气势荡然无存,他拼命向包黑黑磕头道歉“大人,是小的有眼无珠……小人该死……”
“哎!”包黑黑点了点唇角的伤痕,笑着走到前面道:“本官绝非小肚鸡肠之人,怎么会因你小小的误伤而怀恨在心呢!快起来!”
包黑黑笑呵呵的将跪在地上的赵小春拽起。
赵小春抬起胳膊用袖子擦了擦额头的冷汗,他心里不禁庆幸,今天打的人是县令大人。早就听闻县令爱民如子,心怀善念,今日一见果不其然。
正当他想道谢之时,包黑黑接下来的话让他彻底改变了之前对包大人的看法。
“本官可以不与你计较,可本官的这张脸险些毁容。啧啧,可惜了本官的这张帅脸,有了伤痕就不完美了。”
“小的……小的并非故意所为……是……是大人你自己凑上来的。”赵小春试图将自己的责任甩得一干二净,委屈巴巴的说道。当他看见包黑黑并不满意的脸时,试探着问道:“大人,您想要小的做些什么?”
包黑黑起先没有说话,他将右手抬起,伸出三指并拢,并搓了搓。
“啊?”赵小春有些不太明白的样子,皱着眉头一脸疑问。
包黑黑将手搭在他的肩上,拉到一旁小声说道:“这你都不明白。”接着指了指微微出血的唇角“本官需要医药费、精神损失费、饮食营养费、容貌损失补偿费、出言不逊补偿费、误时费……给你打个对折,就一百两吧!”
赵小春前面听得晕头转向,但那一百两他是听得明明白白。
县令大人这是向他索要一百两!
“大人,小的没有一百两……”
包黑黑一皱眉,语气有些无奈。“没有也没关系,我看县衙大牢有很多空地,不如本官带你前去坐坐。就凭你方才殴打本官,外加对本官甚是无礼,我想让你在里面待个一年半载也不为过吧!”
赵小春一听此话,吓得再次跪倒在地,这次说什么他也不能起来。“大人,您就饶了小的这次吧!大人……”
“包大人――”掌柜的听闻动静从酒楼内出来,在打听清楚状况后立刻向包黑黑赔礼道歉。“包大人,是小人招待不周,还望包大人见谅。小人在此等候大人多时,饭菜都已经上桌,迟些可就要凉了。”
掌柜的打拼多年,察言观色已是常事。他接着对包黑黑说道:“是这小子有眼不识泰山,冒犯大人,待我回去定要好好教训一番。还望大人不记小人过,饶了他这一次。”
包黑黑扬了扬眉毛,瞥了跪在地上的赵小春一眼。“本官此时有些饿了,便不与你计较,若是你以后还是这般无礼,可就没有这么好的运气。”
赵小春磕头拜谢,冷汗一层又一层,衣衫早已湿透。
原来他也不过是一只纸老虎,专挑软柿子捏的纸老虎。
包黑黑趴在赵小春耳旁,轻声说道:“本官饶你,可没有说不要一百两,你自己看着办吧!”
赵小春再次瘫倒在地上,县令大人与传闻中相差甚远,太可怕了。
“涂豆、杨聪咱们走!”
转身之余,包黑黑瞥了一眼从头到尾都没说话的唐鹤林。
恰逢唐鹤林的目光投来,笑意盈盈,二人四目相对,一时空阔无声。
包黑黑心想身后那人的眼睛很吸引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