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碰头就相谈甚欢的两人,全然不知寿星的心理阴影面积。
“生意的事怎么样了?”贺兰蕖身体后倒,晃着酒杯慵懒地靠在沙发靠背上,微偏着头看向纪凡。
“已经步入正轨了。”纪凡心情很好地跟贺兰蕖碰了碰杯:“多亏了贺先生的帮忙。”
“你总是这么客气。”话是这么说,不过贺兰蕖已经习惯了。
纪凡笑笑,仰头喝酒,恰好露出颈窝的红痣,昏暗交错的灯光下,衬着冷白的皮肤,格外的瑰丽。贺兰蕖一手曲肘搭在沙发扶手上,一手端着酒杯,就那么沉静地看着,眼眸幽深又专注。
两人全程无交流,被看那个甚至毫无所觉,但这两点一线间的气氛,却有一种说不上来的黏溶感。
孙章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就觉着吧,别看贺兰蕖眼神平静装的人模狗样,那眼神却跟藏在冰川下的火山熔浆似的,灼热的很,如果眼神能实质化,怕是对面人那颗痣连同人都要熔得骨肉不存。
这一看就是没事了,小情侣闹别扭一个眼神一个笑容就和好,也不知道他跟着掺和个什么劲,巴拉巴拉说半天,结果全是瞎操心。
孙章无语地摇了摇头,不再管那两人,将杯里的酒一口气喝光,酒杯一放,就拉着人继续嗨歌。
一群人聚到凌晨两点多才散。
天空不知何时飘起了毛毛细雨,夹着寒冷夜风,纪凡刚出门就被冻得脖子一缩。
贺兰蕖拿着纪凡落下的围巾出来,见状便拉过他,将围巾往他脖子上一绕。
“多大的人了,怎么还丢三落四的?”贺兰蕖给纪凡拉了拉外套:“下雨了,这空气又降温好几度,你穿这点冷不冷?”
纪凡摇头:“还好,不太冷。”
贺兰蕖点头:“走吧,我送你回去。”
纪凡听的一愣,转头看向贺兰蕖。
“你喝过酒不能酒驾,这个时间代驾不好找。”贺兰蕖道:“我这有司机。”
闻言,纪凡没有拒绝,点点头,跟着就上了贺兰蕖的车,不过他看了看正微醺着把醉酒的人扶上车的孙章,有点不放心。
贺兰蕖道:“陆助理在,会送他回去,不用担心。”
纪凡便放下心来。
贺兰蕖让司机先送纪凡回去,便不再说话,靠着椅背闭目养神。
纪凡一看贺兰蕖这样就觉得,可能也喝得微醺了,见他穿得单薄,便拿了毯子给他盖上。
不想刚盖上去,贺兰蕖就睁开了眼,四目相对,纪凡怔了怔,保持着倾身盖毯子的姿势眨了眨眼。
“你还好吗?”
贺兰蕖……也不知道有没有听,就那么微眯着眼看着纪凡,不说话也不动。
“怎么啦?”纪凡摸了摸贺兰蕖的额头:“头晕啊?”
贺兰蕖喝酒不上脸,纪凡不确定他到底到了哪个程度,不由担心起来。
纪凡正要扭头让司机开慢点,就被贺兰蕖突然攥住了手腕,没等他反应,又松开了,然后抬手摁在了他颈窝的红痣上。
“贺……”纪凡瞬间僵住,被贺兰蕖这举动惊得心脏突突直跳,竟发懵的有些反应不过来,结结巴巴问:“你,你是醉了吗?”
贺兰蕖勾了勾嘴角,懒懒吐出一个字:“嗯。”
纪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