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必呢?
山寻耸了耸肩,他沉思了数月有余,几乎是将自己所经历过的事情都重新过了一遍,终于想通了一件事。
这世界本就是满目猜疑,步步杀机,那皇权旁的厮杀自古以来就没有停止过。
前世他不自量力,搅了这滩浑水,最终弄得个家破人亡,死不瞑目的下场。
上天垂怜,又重新给了他一次机会,他虽无德无能,却也绝对不会再浪费,更不会与前世一样,争着抢着做那没有脑子的愚臣。
他所珍视的,他会守好,他所在乎的,绝不放手,
这一世,他只为自己而活。
“朕案上参奏你的奏折都快堆成山了,你倒是好,自己躲在家里乐得快活……”
一阵爽朗的声音自门外悠悠传来,打断了山寻的思绪,话中多抱怨,却不曾夹带丝毫的怨气,倒像是在玩笑。
山寻思绪被牵扯回来,闻声转过头来,见到来人后先是微微一愣,而后连忙起身,十分恭敬的对着花痕朔作揖道,“不知皇上驾到,臣有失远迎。”眼中无所察觉间浮现一丝冷意。
花痕朔微风拂袖,匆匆走进来,本面带笑意,见到了山寻的模样后却顿住了,眼角微抽的说道:“你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
“嗯?”山寻笑道,一脸疑惑的将自己上下打量了一番说,“什么样子?有什么不妥吗?”
却见自己此刻虽气色尚佳,却是乌发未束,宽衣赤脚,全然一副懒散颓废的模样。
嗯……似乎……是有些不一样了?
花痕朔见山寻的反应后更为惊讶了,嘴唇微张,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
“山卿,你这是……?”
花痕朔语言滞涩,外头早有传言,说山寻性情大变,可他始终不信。
在他印象中,大将军山衡独子山寻,家教精良,天赋异禀,最是恭敬守礼之人,就算与自己有着发小之谊,也从来没有逾越过半分,又怎么会像此刻这般,衣衫不端,君前失礼?
“可是被我那七弟逼的!?”花痕朔思绪片刻,问到,忽的皱着眉往前一步。
山寻连忙后退一步:“?”
花痕朔目光飞转,将山寻邋遢的样子从上至下流连一番,而后轻叹一声,眼中浮现自责之色,“你可是还在怪朕?”
山寻面露疑色:“??”
见山寻没有反应,花痕朔双眸微敛,继续说到:“哎……都是朕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