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的声音渐渐地听不到了。
辰时一到，所有王臣将相都黑压压地站在宫殿外等候，石柱的阴影处，一个人披着黑衣，微微抬起头，那鲜艳的红毯一直延伸到九尺阶梯之上的那方龙椅，台下群臣朝拜，城外万民呼应。然后他看见身着龙服，头顶冠冕之人，在群臣的注视下走向那尊龙椅。
相似的面庞让人一阵恍惚，回过神才觉是大梦一场。
“方华？”
永夜闻声回过头，身旁的人也是一袭黑色长袍，安然地站着：“你会不会怪我瞒着你准备了这些。”
他又望向皇位上的人，还是见到了姜竹涛的灵魂，才知道他一直暗中培养姜竹文，为的便是有一天能替他治理好这乱世，所有结局早就注定。
“不会，你没看错人，他会是个好皇帝。”
群臣叩拜，在一阵阵“皇上万岁”的山呼中，永夜再次失神，姜竹涛拍了拍他的肩：“我们走吧，方华，这已经不是我们的天下了。”
“是啊，走吧。”他笑了，或许这一片山河，谁也不曾拥有过。
没有人注意到，两个黑色的身影在白日中逐渐远去，他们的身边没有了喧哗，没有了人世间，只有彼此。
【完】
番外（一）姜竹涛的一天
卯时过半，起床洗漱。
挑衣服。（姜竹涛有好几件长得一模一样的衣服，大襟窄袖玄衣，穿着舒服，唯一一件浅金云纹的深衣被方华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溅了一身血。）
辰时，自认为一早方华应该有些事情与他汇报，喊方华与他一起吃早膳。
虽然最后两个人的对话是——
姜：“这个好吃吗？”
永夜认真地尝了一口“还可以。”二殿下默默地记下了。
夜：“这个挺好吃。”二殿下点点头。
饭后喊来了府里的厨子，二殿下尴尬地咳嗽几声：“这个，还有那个粥以后要常做，每天再换点新的，嗯，就先这样。”（因为以前永夜提过自己还在流浪的时候吃了上顿没下顿，姜竹涛总想给他多喂点。）
厨子挠挠头，这二殿下怎么还越来越难伺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