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是经历了许多事，他很快接受了他所看见的，在他面前姜竹文是断然坐不住这龙椅的，他赶紧站起来走下阶梯。
又好好地把面前人看了看，往年发生的一切真像黄粱一梦了，他不由自主地伸出手去触摸他的额头，一股寒意从指尖传来。
“皇上这个姿势怕是不妥。”姜竹涛开口，他才惊醒，缩回了手。
“二哥——你还真是已经凉透了。”姜竹文半开玩笑地说，“这是头七没过？”
姜竹涛倒没有在意：“行啊，是不一样了，都敢调侃我了？”
两个人到旁边坐下，或许姜竹涛说的是对的，他是真的变了，说到底，这场巨大的阴谋漩涡里他一直处于最边缘的地带，也正因如此很多名利的东西看的越发透彻。
“忽然就把重担交给你了，也是难为你。”姜竹涛的手指点在方桌上，“最近怎么样，忙得过来吗？”
“嗯，多亏将军留下来帮我。”姜竹文停顿了一会儿，犹犹豫豫地开口，“既然二哥在这……那大哥——还有老七……”
姜竹涛自然知道他指的是什么，也不隐瞒：“他们应该已经去来生了，我的魂魄是让方华拦下来的，看在他的面子，留在鬼界当鬼差。”
“这样啊。”他若有若无地叹了口气，像是想起了什么，挑起嘴角不住地感叹，“说来咱们四个也是孽缘，从小咱们四个走的就近，到了最后也还是咱们纠缠不清。”
想一想确实，姜竹营与他是亲兄弟，儿时是常常在一起的，几个兄弟里又属竹文竹逸最与他亲近。
“那时候多好啊，谁也没多想以后的事，自在多了。”姜竹文眉眼都带了笑意，经历了这么多他的性情越发柔和，“二哥还记不记得大哥刚及冠那天，那时候我好像才十岁。”
姜竹涛想了想，很容易的，那天的事情逐渐清晰。
姜竹营脾性确实也喜欢耍小机灵，及冠那天，办完及冠礼，趁乱偷偷拉着姜竹涛出宫去。
他总想着自己这个弟弟才这么小就老成得不行，整日沉浸在那些无聊的四书五经里，不爱说话不爱笑的，必须得让他326422654678出去过过正常日子，顺带着把姜竹涛身边的竹文竹逸也带上了。
四个人换了身普通衣服大摇大摆走在街巷间，可是把路边的小摊都逛遍了。
那是他们还小，最小的姜竹逸才八岁，被琳琅满目的糖人、木偶绊住了脚，眼睛直盯着瞅。
姜竹文不敢说话，觉得惊奇却不敢抬头看，唯唯诺诺跟着姜竹逸，姜竹逸一停，他傻乎乎地就要撞到他身上。
每当他们速度慢下来，姜竹营就立刻掏出钱来给他们买，没多久几个人手里各式各样的好吃的都快拿不下了。
姜竹涛少吃这些东西，那天跟着两个小孩仿佛把这辈子的糖都吃了，嘴里甜甜的倒也不讨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