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会回答他。
“我是谁?”
他想了一会,缓慢地说出了两个字。
“程迁?”
他的眼神似乎有了一些光亮,他又念了一遍:“程迁。”
束缚着他的锁链松动了一点。
“你说你小子,好好的姑娘不见,非得到乡下来。”一个中年男人,坐着轮椅任由男孩推着,不住地埋怨他。
男孩粲然一笑,撒娇似的说:“义父,我不喜欢那家姑娘,也暂时不想娶妻,我才多大啊。”
“都成年了,还不想娶妻。”男人语气非常无奈,又带着些宠溺,这孩子是他认养的,先前程家被毁,这孩子估计也是受到了惊吓,还失去了一段记忆,也是个苦命的人,正好与他做个伴。
两个人走着走着,忽然程迁停了下来,面前是一棵大槐树,树干上依稀可见凌厉的砍痕。他的心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抽痛了一下。
他鬼使神差地靠近,伸出手去抚摸那些伤痕。
抬起头,金黄的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斑斑驳驳,整个槐树都沐浴在阳光里。
“真是,久违的阳光。”程迁喃喃自语,随即摇了摇头。
阳光天天都有,怎么今天就觉得是久违了呢?可这种情感确实真真切切,大概是有什么东西许久未见了吧。
没关系,总能见到的。程迁忽然感觉浑身轻松,他笑着伸了个懒腰,一只手搭在树干上。
总能见到的,他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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