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个小小的女子,无权无势,连威胁都没得威胁。
侍女不屑再看她:“这身衣裳,到了那日浴佛节,穿上,记住,早上去,到第二日再回。”
“就这么简单?”
侍女看着她,忍俊不禁一笑,“嗯,就这么简单,大人给你的赏赐,接好了,孟小姐。”
厚重的描金漆红托盘上,是一套精巧的衣裳。
从内到外,由一匹上好的月巧绸裁剪。
这布料贵重,常人难以得到。
再加之这个颜色,更是精品中的精品。
孟晚樱虽然觉得阮江雪不会这么好心,专门给她送衣裳,但她已经答应,只好借下。
而且这送衣服的侍女,对她很鄙夷,见套不出话,孟晚樱索性放弃。
但随着浴佛节一日一日逼近。
那件一直压在柜子里的衣裳,孟晚樱碰也不敢碰。
直觉,这衣裳跟宫内争夺应该有关系,但她又实在不明白,一件衣裳能有什么作用。
临近浴佛节,孟父的神色一日晴朗,一日阴沉,捉摸不定。
龙游浅滩,显而江崇申赢面儿更大。
到了浴佛节这一日,孟晚樱本打算不来,后来阮江雪找上门,她用个借口去搪塞。
但她没想到,孟玉涵非要来。
孟晚樱没办法,就跟着来了。
孟晚樱眼看孟玉涵不说话,心里不免埋怨:“哥哥你真小气,才说两句,便生气,从前你一贯不会如此。你要来看曲薇儿,我陪你来,你还要给我脸色看!”
孟玉涵脚步一停,看她如看陌生人。
但他只是看看孟晚樱,那一堆呼之欲出的话,他都没有说出口。
“哥哥——”分明就是为了看曲薇儿,方才的目光简直要黏在曲薇儿裙子上了。
周围人声嘈杂,一片喧闹だぬ小ゼミ情ダヴ诗ヅヂ独ギヰ家ぎあ,孟玉涵异常沉默。
孟晚樱突然有点怕:“哥哥,你怎么了?”
“晚樱。”孟玉涵动容,松口气,说道:“过了这两日,父亲便要离开京城,母亲的病再耽搁不起,我听闻,世子府上有位能人,叫云英真人,他可妙手回春。”
“这样啊——”
原来不是看曲薇儿。
“你从前与世子妃有私交,虽后来闹得不甚愉快。”
岂止是不太愉快。
孟晚樱从国公府回去后,脸色黑的吓人,一贯话多的孟父都不敢上前问长问短。
后来还是从她侍女口里,才明白她是个曲薇儿闹掰了。
“哥哥是要我去求她?”孟晚樱问。
“母亲的病症耽搁不起,我怕迟了,就——”
“我明白了。”原来带她出来,不过是有所图谋。她这个哥哥,总算是长大了,只是长大的太快,让她微感陌生。
“我本意非此。”孟玉涵说:“我去见世子妃,你不必去。”
“哥哥。”孟晚樱猛地抬头,不可置信一般。
“晚樱,从前是哥哥不好。”孟玉涵伸手摸摸她的头,神色晦暗不明。
“你去大殿等我,我去求见世子妃。”
“好。”
孟晚樱呆呆的。
等孟玉涵的身影消失在人群里,孟晚樱突然回神。
太阳炽热,晒得糖人的脑袋融化了。
‘哒——’一声摔在地上。
孟晚樱吓了一跳,赶紧扔了糖人,追上去:“哥哥,我跟你一起去。”
但她才迈步,身后已经有男人贴上来,她腰身被一把冰凉的东西抵着。
是匕首!
“别动,小娘儿,跟我走!”
男人凑在她耳朵边笑一声。
她一瞬头皮发麻,四肢不听使唤般的,由着男人将她推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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