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才会那么轻易就答应江崇礼的援兵请求。
现在他该做的做完了,自己派出去的人被薛金泽处理的七七八八,虽然那些人于郑子晖而言,不过是九牛一毛。但再小的损失,也足以让他警惕起来。
他不想惹麻烦。
郑子晖垂眉,不再说话。
江崇礼心头一冷。
两个小将已经开始轰人。
江崇礼无法,只得带着曲薇儿出了营帐。
外面天籁寂静,随着江崇礼来的侍从站得笔直,正焦急等着他。
“殿下——”
“走吧。”江崇礼说。
侍从吞吞吐吐:“去哪儿啊?阮大人已经失去消息,谁知道是不是投靠了江崇申。”
另一人说:“而且郑将军又不愿意带我们回齐国,我们,”说着话,这人抽搭地说:“殿下,我们如今已经没路了。”
江崇礼抬头,双目如憧憧鬼火:“阮家不会背叛我,那边递来消息,不过是时间的问题,先离开这儿。”
他跟郑子晖,只是与虎谋皮。
现在郑子晖说清楚不再为友军,那万一郑子晖要抓他祭那些死在大明观寺的下属,他不赶紧走,更是危险。
一众人也明白江崇礼的想法,于是列队,跟着他又下山离开。
曲薇儿被江崇礼一直盯着,根本跑不了。
下了山,阮家还没来消息,城里一片寂静。
跟随江崇礼的人,开始窃窃私语。
一旦有人起了头,顿时行路速度慢下来,各人都在想着自己的后路。
江崇礼发过几次脾气,不见好转,反而有人小声怨怼。
江崇礼急火攻心,一把摔下马车帘子,抓住曲薇儿胳膊,逼问道:“你真的没见过遗诏?”
“没有。”
“你撒谎!”
“我
”
“我知道你撒谎。”江崇礼说:“我的人一直盯着薛金泽,他的遗诏明明带去了大明观寺,他那么喜欢你,不在你身上,能在谁身上?薇儿,”江崇礼怒极反笑,雪白面皮下怒意翻涌,声音不自觉的发了狠:“别让我生气,我已经穷途末路,要是死,我也得拉着你做陪葬。”
“我没见过遗诏。”曲薇儿油盐不进。
江崇礼一路逼问过几次,又让人搜她身,皆是一无所获。
阮江雪迟迟没有消息送出来,江崇礼便打算先离开京城,他之前给自己留了个后路,那个地方叫邢北塔。
距离京都路途稍远,一路道途险恶。
而且邢北塔是处置死刑犯的地方,一般无人会查到那儿。
江崇礼放话下去,让一个自己的替身,带了一堆人朝齐国的方向去,自己则乔装后,带着曲薇儿去邢北塔。
这一路过去,越走越是穷山恶水。
江崇礼不敢出现在人群密集的地方,再加上他带的人,一看就是练家子出身,所以也不敢贸然出去打听消息。
一堆人像个没头苍蝇一样,只一心朝着邢北塔去。
曲薇儿被他带着。
他又急又躁,不时发脾气,曲薇儿想尽办法,在路上留下痕迹。
终于,十二天后,江崇礼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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