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像一切都回到了最初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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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日后。
萧铎经此一役如大梦初醒,躺了太久的身子尚且有些灵力不稳,自黎渊无事后便时常前去玄池修炼稳固体内灵力。金蚕于他血脉之中彻底平息下来,自始至终也未曾出现半分不适。
他清楚这是因为黎渊为此所做的一切,几乎排除了一切可能反噬的情况,无论是以身试药还是过血治病,都由自身承担了金蚕的最猛烈的那份毒性。
正如他结丹之时倾注全身灵力,不论后果的消耗乃至透支,为的也不过就是完全契合,足以与黎渊的身子融合一体。
小院内,洛明无奈且小心翼翼的蹲下身子,企图用满框萝卜换得二白的原谅,哪知二白根本不理他,转了个方向继续趴在地上晒太阳,只给他面前留了一个圆滚滚的屁股。
黎渊正欲前往玄池,见状也随之站在门口,看着面前洛明抬手扶起了额头,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似乎完全可以脑补出来前几日究竟发生了什么。
洛明等了半天,好话说尽,也没见二白转回他圆滚滚的身子来,分明就是一副软硬不吃的模样,让他简直欲哭无泪。
他最后也只能站起身来,拍了拍衣服上的草屑,转头看着黎渊,眼里透过一丝丝尴尬。
只不过这一丝尴尬也仅仅一闪而过,很快轻咳一声,正色道:“师兄,此事……你当真打算交由我了?”
黎渊点头,“此事为师尊及各位长老的共同决定,你不必推脱。”
“可这……”
洛明手里紧紧攥着那枚崭新打制出来的腰牌,将原本冰凉的玉石被他握在掌心之中,已经染上了温热的温度。
黎渊看着他的神色,抬手拍了拍洛明的肩,“你永远都是最合适的人选。”
“那师兄你呢?”
洛明像是终于难以压抑心底的话语,张口说着。紧皱着眉头抬眸看着黎渊的神色,眼里带着些担忧。
“比起一宗之主,我更想要的不过是陪在他的身边。”
黎渊垂眸,面上笑意浅淡,看着一侧落日没入山头,余晖映照天空。
气氛一时间有些寂静。
“我要去见师尊了。”
黎渊再度回眸看了看面前洛明,又重重在他肩上拍了拍,这才转身离去。
洛明目送着他离开,低下头来看了看自己手中拿着的这块象征着新身份的腰牌,眸中神色也愈发坚定了起来。
小院内,二白转过身来,看着洛明的身子逐渐走远,这才回过头看了看被他放置在草地上的盛满萝卜的竹筐,跑过去叼起一根啃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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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渊轻车熟路的来到玄池,撩起岩洞洞口生长了很长的藤蔓,俯下身子走了进去。
萧铎正趴在玄池岸边,衣衫解了放置在岸上,背靠着微凉的岩石,整个人浸入温热水流之中,眯着眼睛看着洞顶,说不出的惬意。
听见身后寂静空间里传来的脚步声,时间久了也懒得转身,直接开口招呼了一声:“来了?”
黎渊应了一声,从他身后蹲下身来,抬手将他那稍显凌乱被池水浸湿大半的墨色长发打理整齐铺散在岸边,指腹无意间刮擦过了他的脖颈,带起的触感让萧铎不自觉的抖了抖。
黎渊的目光却在这一刻落在了萧铎的身上,顺着白皙的脖颈一路向下,看着那没入水面的胸膛,眸光微微一颤。
萧铎并未察觉到什么不对劲,仰起头来看了看他神色,似乎也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张口问了一句:“你怎么了?”
黎渊敛下眸子,摇了摇头,转而开口:“师尊近日……恢复的如何?”
“本来就没什么事。”他抬手抓住那只在自己颈间为非作歹的手,“不用担心。”
“师尊,还有一事。”
黎渊突然开口,语气中满是凝重,凝重到让萧铎都不得不转过身来看着他的脸,“怎么了?”
“关于……金蚕。”黎渊抬眸看着他的眸子 一字一顿道:“古籍上有此记载,若是想要早些恢复,需要体内阴阳平衡,才足以激发金蚕草更大的药性。”
萧铎见他眸中满是认真,心里也不由得思索起来。只是还没等自己想起所谓阴阳平衡究竟指何物,蓦地就感知到自己身侧水花四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