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他亲手脱下来的一样,他缓慢地将季衷寒的腰带、纽扣,一样样归位。之后便准备起身,离开这个房间。
还未起身,就感觉到衣服一紧。
封戚回头,便瞧见季衷寒的手指牵住了他一片的衣角,不是很用力,最起码封戚想要离开,是能够挣脱这两根手指的。
但是他没走,他就这么荒唐地,被这两根手指给定住了身体,留在了原位。
季衷寒不知道哭了多久,直到短暂地失去了一会意识,等再次醒来时,他已经在自己的房间,手上插了输液针。
旁边坐着的是许薇,见他醒来,一脸焦急地扑了过来。
“你醒了?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许薇连声道。
季衷寒要了水,舒缓过干得快要冒烟的喉咙后,哑声道:“封戚呢?”
许薇尴尬道:“录节目去了,本来我们不是负责Rio的拍摄吗,你身体这个样子,肯定是没办法继续了。”
季衷寒坐直腰,忍着生病的难受道:“我没事,可以去现场录制节目的。”
许薇按着他的被子:“别勉强了,你今天就好好休息吧。”
说完后,许薇又说:“你放心,景河不会算你违约的,咱们这是不可抗力的因素,他要是找你麻烦,我跟他算账。”
季衷寒扯了扯唇角,想露出个笑来,他失败了。
许薇欲言又止地看着他,像是想说些什么,但却没能说出来。
最后,她就像个大姐姐一样,揉两下季衷寒的头发:“饿不饿,我在外面煮了粥,端一碗进来给你。”
季衷寒点头,许薇便出了卧室。
等许薇一走,季衷寒便立刻从床上起来,推着输液瓶,来到了浴室。
镜子里,他脸色惨白,憔悴不已。
只有肿胀的嘴唇,和脖子上的吻痕清楚地显示了,他曾做过什么。
这些痕迹,许薇必然都看见了,但她什么都没问。
季衷寒单手洗了张帕子,拽着湿到滴水的毛巾,擦了把脸,试图让自己的脸色看起来稍微好一些。
许薇的声音从浴室外传来,她问他去哪了。
季衷寒主动拉开门,对许薇说:“我洗漱一下。”
“这瓶药水要输多久?”季衷寒问。
许薇:“还有半个小时吧,这医生还不错,你烧退得挺快的。”
她扶着季衷寒回到床边,季衷寒拒绝道:“去沙发上喝吧。”
许薇只好把沙发的枕头堆好,让季衷寒靠在上面,再把热乎乎的鲍鱼粥盛了上来。
季衷寒喝了几口后,许薇才小声问:“医生说你身上没什么伤。”
他握着勺子的手一顿:“能有什么伤啊,你别胡思乱想。”
许薇不知该说什么:“要是这个节目实在录得不开心,我们就回去吧。”
季衷寒将粥送到嘴里,咽下去后,才抬起眼,对许薇说:“别闹了,违约金要十倍,我们赔不起。”
许薇咬牙道:“但我们也不能这样任由别人欺负啊。”
季衷寒沉默地喝了大半碗粥,才用纸巾擦拭嘴角。
他坐在沙发上,头发散在身后,白色的睡衣和病情让他看起来很虚弱。
许薇看着都心疼,只觉得季衷寒被欺负了,却不敢说。
Rio那个强取豪夺的混蛋,许薇牙痒痒地想,季衷寒不知道,她已经和景河闹过一轮了。
发现季衷寒这个模样晕在封戚的房间里,她险些想报警。
好在景河及时找来医生,给季衷寒做了全身检查,证明了什么事都没发生,她才罢休。
不过心里仍然将信将疑,生怕这个私人医生跟Rio是一伙的,狼狈为奸。
现在季衷寒亲口说没事,她才放下心来。
季衷寒发了一会呆,才同许薇说:“你为什么会觉得他欺负我?”
这问题让许薇顿时哑口无言。
季衷寒像是在问许薇,又像是回答自己:“我学了这么多年的柔道,怎么可能还会被人强迫。”
“你不是在发烧吗?”许薇反驳道。
季衷寒撑着脑袋,失神地望着墙上的一个点:“你说我有没有可能……是喜欢男人的?”
这个问题,他一直没有听到许薇回答。
他回过头,正想和许薇寻求答案。
却发现许薇的表情相当微妙,她错综复杂地看着季衷寒:“你……不是都和封戚睡过了吗?”
“亲爱的,那什么……直男是不会对同性起反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