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戚叹了口气:“不方便。”
“有什么不方便?”季衷寒打破砂锅。
封戚:“这是私人医院,进出很严格。”
季衷寒垂下眼,他看着自己的左手,上面还残余着昨天削水果留下的伤痕,他是故意削破了手,为的就是看封戚的反应。
“封戚,我知道你不记得我了,你可以把我当一个陌生人,这没关系。但是你救了我,于情于理我也不能就把这件事给过了,不然我一辈子都心难安。”
“这样好不好,你就让我了解你的近况,偶尔去医院看看你可以吗?等你好了以后,我保证再不骚扰你,绝对不会出现在你面前。”
季衷寒说完后,封戚久久没出声。
季衷寒拿下手机,看了眼屏幕,他以为封戚把他电话挂了,发现还在通话中,赶紧又按回耳边,试探性地喂了声。
封戚回话了,他硬声地抛了一句随便你后,电话那头就换成景河。
景河应该是走出了房间后才给他回话,季衷寒听到了关门的声音。
“你们说了什么了?”景河问。
季衷寒不愿多说:“医院在哪?”
景河迟疑地没有回答,季衷寒说:“你放心,封戚同意我来的。而且封戚不是失忆了吗,他没有必要害怕见到我。”
景河戏谑地重复道:“他确实没必要害怕见到你。”
调侃完这句后,景河便说一会给他发医院地址。挂了电话没多久,手机短信就来了一条陌生号码,景河给他的地址。
同城的另一个私立医院,探望vip病房的人得严格预约登记,得到同意才能进出。封戚说的也没错,确实不方便。
不过方不方便这件事,对执意要探病的季衷寒来说,不算什么。
景河还在短信里问他,许薇是不是换了个电话号码。
季衷寒心想,许薇应该是没有换电话号码的,她大概率是把景河拉黑了。季衷寒没有正面回答,只说不清楚。
他是许薇带的摄影师,怎么可能不清楚自己经纪人换没换手机。
这个回答某种意义上,已经告诉了景河答案。
得来地址后,季衷寒没有立刻去医院,而是等了几天后,在周末才前去医院探望封戚。
他没有抱花,亦没提水果和自己做的汤,只有一个人来了。
敲门而入时,发现封戚仍是靠坐在床上,看起来精神比前阵子刚转去普通病房时好了许多,但仍然不怎么能动的样子。
旁边站着一位高大的护工,正帮他扶到了轮椅上,两个人听到动静,回头同时望向季衷寒。
季衷寒随手关门:“这是怎么了?”
大概是他的态度实在过于自然,护工回道:“封先生要去上厕所。”
季衷寒点点头,走了过来:“要帮忙吗?”
封戚抓住轮椅的把手,脸色有点黑:“不用。”
季衷寒哦了声,乖乖地坐在旁边的椅子上:“那我等你们回来。”
护工推着封戚去解决生理问题时,封戚刚拉下裤子,就从镜子处看见门口站着的季衷寒,吓了一跳。
季衷寒平静道:“我不放心,想过来看看。”
他看到封戚咬紧牙关的模样,知道见好就收:“那我把门关上,有需要就喊我?”
等封戚解决好出来后,就见季衷寒已经坐回了病床旁边,吃上了。
他剥了颗橘子,慢吞吞地往嘴里塞橘肉。倒是看起来悠闲,不像来看病的。
封戚被护工扶回床上后,季衷寒很有眼力见地把另一个剥好的橘子递给封戚。
那橘子皮被剥成了花的形状,瞧着还怪艺术的。
封戚却不给面子:“不吃。”
季衷寒收回手,自己把那颗橘子掰开吃了。没心没肺的模样,叫封戚眉心紧皱。
然而季衷寒就像感觉不到封戚的不满一样,甚至有闲心地看着大屏幕的电影:“你怎么在看这部?”
封戚选的是一部老电影,英雄片,是他和封戚都还挺喜欢的一个演员演的。
封戚没理他,季衷寒找了找遥控器,自作主张地把电影退了出来,另选片源。
“你在做什么?”封戚问。
季衷寒敷衍道:“这部你看过了。”
“我没看过。”封戚不满道。
季衷寒:“明明看过了,你不记得了,我十七岁生日那天你跟我一起看的。”
“你在胡说什么!”封戚反驳道。
季衷寒用遥控器找到了一部电影,点了进去后,他才转头看向封戚,喧闹的电影声充斥着房间:“你怎么知道我在胡说呢?”
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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