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有心人仔细观察，说不定还能发现屋子里跟他样貌相近，身段相近的另一具尸体。
很快，火势蔓延开来，封了门，锁了窗，风孽却还在不急不慢地换衣服，仔细看，他的手还在微微哆嗦着。
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难过。
是因为一次又一次被当成棋子丢掉的难过。
这一次，燕时早又把他当成棋子推了出来。
风孽痛苦，但也只能独自承受痛苦。
燕时早不会心疼他，他看不到自己对他的心意，千方百计地让他难受。
他却始终没有办法放下燕时早，始终没有办法违逆燕时早的心思。
哪怕燕时早为了讨好心上人让他男扮女装，丢到这幻音阁中任人羞辱，不过是为了帮他心上人得到凉国粮草供应而已。
但好在，执迷不悟也终于到了迷途知返的时候，完成这次任务，他将亲手了断自己的痛苦。
火势渐渐大了起来，风孽没再看死去的李茂举一眼，换回了自己的衣服，从被火封锁的窗飞了出去。
他没再回头，任由身后火势越来越大，任由整个幻音阁湮灭在这场大火里。
从今以后，那个耻辱一般的凤夭随火而死，再也不存在于这个世界上。
月光下，他露出了一张比起凤夭多些许清尘脱俗，隐约少几分魅惑的脸。
一滴红色泪痣在他眼下隐隐约约，多了几分不得意的悲冷。
一身风尘气被冷风洗去，身着单衣他赶回燕楼，不知道自己会受到什么样的惩罚，却也义无反顾。
有所得必有所失，他选择了这一条路，就必须咬紧牙关撑下去。
风孽不知道，当他离开之后，有两个身穿青衣的年轻人闪进火海之中，看着已经被烧成半块灰的尸体摇头：“师兄，我们还是来晚了一步。”
凤夭已死，怕是没人能解师兄心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