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那是他风孽此生最痛恨的一个人。
风孽弯腰拿画卷的手颤了颤，随即若无其事地把画卷拿起。
画卷被燕时早随手一丢，直接散开，风孽捡起时看到了画卷上那熟悉的脸，瞬间如遭雷劈，几乎怀疑是燕时早刻意为难，让他失态，那苍白的唇轻轻哆嗦着问道：“您不是答应过属下，不会对他动手吗？”
画卷上面那个男人救过风孽，在他对危险毫无招架能力的情况下照顾了他一个月。
风孽难得的体会到了温暖，所以也为了对方第一次违抗了燕时早灭口的命令，放走了他，为了保护对方，风孽答应了燕时早，会跟他再不相见。
可现在，竟然还要让他割下对方的脑袋，这对他来说，何其残忍。
他不知道，燕时早一直在等着看他的反应，见到风孽失魂落魄的模样时，他再也没有掩饰体内的怒火，直接掐着风孽的脖子撞上了门。
“你也敢跟本尊讨价还价？昨天坏了本尊的安排，留你一命还不懂得知恩图报吗？跟你那个白眼狼的娘一模一样。”
一句接一句的羞辱直说得风孽无法呼吸。
“要么他死，要么你死！你自己选一个！”燕时早撂下这么一句话便把人给甩在了门口，他眼中的杀意不假，显然除去归起云不是他临时起意。
风孽又气又急，一口鲜血喷出来，竟然是硬生生晕了过去。
在梦里，他看见了他这卑微荒凉又可笑的半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