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背后垫着一个白玉枕头,正好靠在床头上躺着。
风孽的姿势就别扭得多,手被高高举起来,身体扭曲地面向床板,呼吸被迫打在燕时早的胸口处,他只能控制自己屏住呼吸,小点动静。
他心知,燕时早不需要他的回答。
实际上,也的确是这样的,燕时早自说自话,将他的伤手举高,翻来覆去的研究:“风孽,你说,你的手上是不是有好多鲜血啊。”
“是。”风孽应声,没有借机说点什么。他能够感觉到鲜血从手腕上滑落,一直滑到手肘处,再慢慢滴落。
“本尊的意思是,你手上沾了那么多人的鲜血,怎么偏偏就对归起云一个人心软了呢?”燕时早声音轻轻的,只是他提起来的那个人名就足够风孽心惊胆战。
燕时早又问:“只有归起云的命是命,其他人的命都不是命吗?”他又把玩上燕时早的手指,常年持剑的人手上带着薄茧,“杀人无数,心狠手辣的风大护法居然也会心软,稀罕事啊。”
风孽没敢说话,燕时早把他的手指一根根掰断,他也没吭一声,只有额头上不停落下的冷汗昭示着他经历的痛苦。
说多错多。
他不想归起云死,也不想把自己的命赔进去,只能低眉顺眼地由着燕时早发泄,只期望他早一点让这件事情翻篇。
但是今天他的温顺没用。
燕时早看着他隐忍的上半张脸火气越发旺盛,另一只手掐着他的脖子往上面提,这一下,风孽的脸终于能够完全露出来了,但他也开始猛烈咳嗽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