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一章：做坏事
他错过的东西太多，还想再把那人拥在怀中只能不停努力。
他倒是不反感秦涅对他的无理，反而觉得因此有了存在的意义。
他不怕少年的冷眼，只怕少年不需要他了。
当天边出现星子时，燕时早才不急不慢地从湖里爬了起来，之前气冲冲离开的少年正红着双眼看他。
燕时早顿时就乱了，他手忙脚乱地伸手给秦涅擦眼泪，一边耐心地问他：“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谁欺负你了吗？”
秦涅之前只是红着眼睛，可是被他一安慰，眼泪就忽然滚了下来，越滚越快，看上去不管是再心狠手辣的人都会心软心疼。
燕时早更是觉得慌的厉害，仿佛担心这段时间的岁月静好都会被拆穿一样，但他仍是很好脾气地安抚着秦涅：“怎么了？不跟我说说吗？”
小心翼翼的模样，像是生怕秦涅会生气一般。
秦涅却猛的伸手一擦眼泪，撅着小嘴看了他好一会儿才委屈地跟他抱怨：“娘亲不知道从哪里听说你被我罚了的事情，骂了我一顿，她以前从来不凶我的，都怪你！
要不是你的话，我也不会被凶。”说罢，他还瞪了一眼燕时早。
燕时早只觉得无奈，但心里也是一松，不是想起了以前那些事情就好。
他伸手揉了揉秦涅的头发，又无奈又好笑：“那你现在还要怪我吗……”
秦涅又瞪了他一眼，然而那外强中干的模样没有半点威慑力。
他嘟囔了一声：“我知道不是你去告状的……”
燕时早忍不住笑了。
秦涅没好气地给了他一拳头，力道并不重，甚至还透露着一股亲昵：“你还好意思笑呢？你要是别那么纵着我就好了。”他若有所思。
燕时早却飞快地拒绝了：“这可不行。”
秦涅苦恼地看着他：“莫非你还想让娘亲多罚我？”
燕时早又是好气又是好笑的，伸出手来在他脑袋上重重地揉了一下：“在你眼里我就是这种人？”
秦涅抿了抿唇，一脸“我早就看透你了”的模样。
燕时早被气笑了，揉他头发的手都多了几分力道，差点把他的头给揉成鸡窝：“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你算什么君子？”
秦涅下意识的反驳让燕时早愣住，他错愕地看了秦涅一眼，秦涅也没有觉得自己说错了什么，他只是强调了一声：“你以前肯定也不是什么好人。”
燕时早这下彻底愣住了。
秦涅掰着手指，说他发现燕时早时常发呆，说他看到燕时早人前笑眯眯，人后面无表情，简直就是变脸狂魔，又说他身上带着一股血腥味。
说到这里，秦涅还骄傲了一下：“我的鼻子可好了，从来就没有闻错什么味道，你以前肯定杀过很多人。”
燕时早不知道该怎么说话，也怕看到秦涅眼里的厌烦和恐惧。
但是秦涅却好整以暇地等着他回答，那青稚的模样没有半点畏惧感。
“你说——我猜对了吗？”
看着秦涅无害的模样，燕时早终是点了点头：“我的确是杀生了，但我杀的不是人。”
秦涅好奇地睁大了眼睛：“那你杀了什么呀？”
“猪——”燕时早面无表情道，没跟少年透露魔界是真实存在的。
秦涅好奇又八卦的笑容凝固在脸上，他气恼的跺了跺脚：“你又跟我开玩笑！”
就算是气愤得很，那模样也依旧没有半点儿杀伤力。
不像以前的嬴孽，光是站在那里，就足以给无数人造成压力。
他忽然有些怀念那些时候的嬴孽了。
那双清冷的眸似乎压着无数的深情。
秦涅很快就发现他在走神，不满地晃了晃他的手臂：“你是不是还当我是个小孩子！整天就知道骗我！”
燕时早无奈地拉住了他的手：“你本来就是个小孩子，想做什么就大胆去做，这不是还有我吗？”他突如其来的深情让秦涅有了片刻的恍惚。
“不行啊……”许久之后，秦涅委屈巴巴地开口，“母亲一定会骂的。”
“那就不让她知道好了。”燕时早淡淡地开口叫道。
秦涅眼珠子一转：“你这是在教我做坏事吗？”
“涅涅——”燕时早说，“坏事可不是你这么做的。”
那两个字的读音实在是太像了，燕时早忍不住卷住那缱绻缠绵，任由它在喉咙中重复，却再发不出声音。
秦涅无理取闹，闹着闹着也就困了，把额头靠在燕时早的肩上，很快就陷入了沉睡中。
看着睡成一团的秦涅，燕时早心里柔成一片，他小心翼翼地把秦涅给抱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