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孽敛了眸,压住眼中一闪而过的冷。
数千年温养,他也仅仅养回了温景棠的一抹灵息。
燕时早却为他重铸了身体,这过程若说不难熬,嬴孽的确不信。
然而,他并没有放纵自己去心疼,只是用沉默来表达抵触。
过去了的始终还是过去了。
温景棠见他不悦,没有多言,也跟着沉默了起来。
直到嬴孽离开的那一刻,他才重新开口:“孽孽——”
嬴孽脚步一顿,他便没有半点情绪地道:“若是放不下他,便再给自己一个机会。”
嬴孽猛地回头,多年天道生涯,心中本已平静无波,此时,他嘴角却咧开一抹讥讽的笑:“温景棠,你倒是大度。”
温景棠不明他突然而来的愤怒,只是见他这样的反应,原本并不坦荡的内心情绪仿佛得了肯定。
他自然是不大度的。
只是,他也见不得嬴孽为旁人所困。
此时,言不由衷的一句话得了嬴孽的巨大反应,心情倒是好了起来。
“我开玩笑的。”
“……”
温景棠道:“我相信你真的放下了。
孽孽,我真高兴。”
嬴孽轻轻甩了一下袍子:“有什么值得高兴的,无聊。”
说罢,他脚步匆匆离开了大殿。
温景棠没看到的地方,嬴孽胸口盛开了一朵大花。
白色的衣袍染上姝丽的颜色,略有几分妖异。
嬴孽轻轻用手擦了擦衣袍,显然没有半点效果,反而是令那痕迹散得更开,他轻轻地皱了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