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跟着的几个无赖哄然大笑，扯着刻薄尖利的嗓音，“大哥，谁不知道那小国舅只喜欢女人，活着的时候最厌恶他这双儿妻，这疯子肚子的孩子不定是谁的呢。”
另一道猥琐的声音响起，“小国舅都死了大半年了，要不咱们替国舅爷满足满足他。”
地上的寡夫只顾沉浸在他自己的世界里，完全没意识到面临怎样的厄运。
姜戚不是个有善心的鬼，觉得自己生前也不是什么好人，但眼前的一幕似乎触碰到了他的底线。
他冷笑一声，招呼起拳头朝络腮胡子砸去。
没有任何意外的，和往常一样，拳头穿过人的身体，起不到丝毫作用。
作为阿飘的他碰不到人间的任何东西，姜戚不明白他为何会忘记这点，愣在了原地。
“这提议好，老子还没玩儿过皇亲国戚的双儿呢！”
络腮胡子哈哈大笑，上前弯腰拽住了寡夫的裤腿一拉。
寡夫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蜷缩的双腿使劲儿乱蹬。
撕拉一声，布料扯了下来，露出里面浮肿流脓的小腿。
“艹，这么恶心！”
络腮胡子嫌恶的皱了皱鼻子，抬脚就往寡夫高高隆起的肚子踹去。
“啊！”寡夫惨叫一声，抱着肚子在地上打滚，嘴里还不住念叨着那个名字。
姜戚握紧拳头倚在麒麟兽上，纯黑的瞳仁一片血红。
“老大，怎么突然起风了，太邪乎了。”
不知是否因为寡夫的惨叫加深了恐惧，络腮胡子不甘地骂骂咧咧，“真他娘晦气，人死了该怎么向那位老爷交代。”
地上的寡夫惨叫了近半个时辰，身上流出了一摊血水，他嘴里念念不忘的名字也换成了，“孩子，不要伤害我的孩子……”
最后寡夫双手扒着地面爬了一段路，猛然抬起上身撞向了麒麟兽的石像。
倒下的寡夫脑袋正冲着姜戚，那双混浊的眼似有清醒，“兮辞……”
眼里包含的情绪复杂，有怨，有不舍，更多的是解脱，直到那丝光亮彻底湮灭。
姜戚甚至生出种错觉，这寡夫好像看到了他。
飞溅的血花落了姜戚满身，本该沾不到他的，姜戚却瞬间感到一阵撕魂裂魄的痛楚，逐渐模糊了眼前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