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燕归每天醒来,窗台上会多出沾着晨露的花枝,随着日头升起而枯萎。
他明白,这个人一直陪着他,却不肯露面。
至于燕家的事,燕归不问,姜戚自然不会主动提及。经历过最初的磕磕绊绊,两人竟有了老夫老妻的默契。
“世子,世君的水烧好了。”绿姚站在隔间小声提醒。
姜戚直接过去把水盆接了回来,放在地上后伸手要脱下燕归的膝裤和罗袜。
燕归腿脚一缩,耳根红了个透彻,“我自己……”话说了半截,随即意识到以他笨重的身躯做起来有多困难。
“你哪里我没看到过,洗个脚怕什么。”姜戚浑然不觉如何。
说到底燕归腹中那个也是他做的孽,伺候他媳妇儿洗脚怎么了。
燕归默默别过了脸,姜戚多少有点腿控,以前欢好时把玩着一双细长笔直的腿爱不释手,越发难以自控。
如今腿脚肿胀丑陋,他怕在姜戚脸上看到嫌弃的神情。
而实际上,除了眼中划过的那抹让人来不及捕捉的心疼外,姜戚面上没有任何异样之色,只是手下按揉的动作更加小心。
习武之人亦熟悉人体经络,洗完脚后,姜戚抬起燕归的小腿搭在他腿上,轻柔的按摩舒缓疼痛。
燕归眉目间浮上了倦意,姜戚给他盖好被子,“乖,睡吧。”
燕归固执地摇头,“我睡醒就看不到你了。”
姜戚动作一滞,掩住眸底的痛意,“我每天都回来,而且我答应你,很快,一切就都会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