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明曜腿脚不好,有时走远路就用上了轮椅,他穿着一件灰色毛衣,池旖也刚巧穿着灰色风衣,两人一前一后,看起来不像长辈与晚辈。
当然,他们差一点不是现在的身份。
顾济恒擦拭着唇边:“小伤而已,有劳二叔探望。”
“那好,济恒,这段时间你就好好休养,二叔先回去了。”
池旖把轮椅转了个弯:“我送你吧。”
“小池,不麻烦你啦。”
“不麻烦,刚好我也要回去。”
二人刚走,顾济恒端起池旖刚倒的热水,“啪”的砸在墙面上。
池旖听见了动静,心口如同被泼了一道,滚滚冒烟,好在已经走出来了,犹如逃出昏暗闭塞的囚笼,长舒一口气。
顾明曜问:“有心事?”
“没有。”
“画展怎么办着办着停下了?”
“出了点小问题,对了二叔,今天没课吗?”
“有的,上午请了假。”
司机在门口等着,池旖把他扶上车:“二叔,慢点。”
“再见啊小池。”
池旖挥了挥手,他本来是和顾家二叔定的亲,只是不小心爱上了另一个人,不惜放弃所有也要改嫁。
两年名存实亡的婚姻,每一天都是折磨和煎熬。
他明明可以像顾济恒那样假装不存在,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想跟谁好就跟谁好,风流潇洒,不问风月。
秘书小赵急匆匆的赶来:“糟了,顾总又发火,我怕是要死在他的眼皮底下。”
池旖同情的拍了拍他的肩膀:“那你可要受住了。”
“等等夫人,你不和我一起面对吗?”
“我为什么要和你一起面对,我好不容易才逃出来。”
就像是完成了照顾卧床不起老公的任务,池旖如释重负,心情愉快的走了。
小赵战战兢兢的汇报工作,顾济恒撑着脑袋,突然问道:“我不在的这些天,夫人可有问过我的消息?”
“夫人?没有啊。”小赵倒是实诚,说完才发现顾总脸色不对,心道完了。
顾济恒微微挑眉,轻哼一声:“没有,呵。”
“顾,顾总……”
“你回去吧。”
“您好好休息!”小赵走出病房,险些丢了半条小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