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旖比划好构图，轻轻点下画笔，开头很好，池旖越来越能找到感觉了。
然而一个声音突然传来：“池旖，吃饭了。”
池旖头也不抬：“不吃。”
以前他的画室坐落在顾家废弃的顶楼里，是池旖好不容易争取到的，有时候画画忘我，管家喊他吃饭，他也是这么回的。
如果顾济恒在家，就会亲自把他拎下楼，顺便嘲讽几句：“画的什么乱七八糟的玩意儿，丑死了。”
池旖吃着饭又委屈又心酸，不断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太垃圾了，但是每次顾济恒逼迫他画那种画的时候，就会称赞画的好，画的妙，下次换个姿势，多画点。
顾济恒的声音再一次在耳边响起：“小旖，吃饭了。”
池旖握紧画笔：“我说不吃，少烦我。”
顾济恒停留了一会儿，便走了，池旖呼了一口气，能够肆无忌惮骂他的感觉，好爽啊。
53.只对你硬
池潜打来电话，有些抱怨似的：“哥哥，你怎么还不回家？”
“最近忙。”
“忙什么？”
“我能忙些什么？无非是画画。”
“相比以前，你感到快乐一点吗？”
池旖笑道：“当然啊。”
“如果再给哥哥一个机会，一定不会做出那样的选择了吧。”
“……”池旖撑着脑袋，靠着画架上，不明白他说这番话是什么意思。
池潜说：“顾家落没，哥哥不必担心了。”
“有一件事情我很好奇。”
“你说。”
“顾济恒欠了你多少钱？”
池潜沉默了一会儿，像是在算账似的：“不多，也就十个亿。”
池旖呛了一口：“如果他还不上呢？”
“那就慢慢还，时间长，大不了再计点利息，他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总有一天我会把他找出来，让他给我们池家打一辈子工。”
“好，好吧……”
池旖心里默默盘算了一下，如果顾济恒打工年薪五十万，要2000年才能还清债务，到时候不是千年王八也是万年龟了，更何况他现在免费带娃，蹭吃蹭喝，丝毫没有还债的自觉性。
池旖左思右想，决定给老顾来一番思想教育。
顾济恒带着小零食和两瓶红酒，真以为池旖是找他来谈心的。
池旖把未完成的画丢在一旁，盘腿坐在天台上，拍了拍前方：“老顾，你坐下。”
顾济恒随意坐下，厚颜无耻的凑近脸：“第一次听你这么叫我。”
“咳咳……”池旖一本正经：“是因为你配不上顾先生这个称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