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还没问,道长该如何称呼,我好留个恩人的名讳。”
“叫我华央就是。”
“那华道长,你在我这里养好伤再走吧,看你意下如何?”
华央张了张嘴欲言又止,他心中有不留的念头,但现在确实身体有恙,不方便行动,再者万一又遇到和上次一样的妖邪,那怕是自顾不暇了,可这因区区赶走一条蛇就麻烦别人,心里又总觉有些许不妥,未免小题大做了些,华央纠结的眉心皱了起来。乔默清看出了他的为难,就补了句。
“华道长,就权当我报恩了,不然你负着伤就此别过,要有什么万一,我会不安愧疚一辈子的。”
华央思虑再三,掂量了下轻重,最终点了点头应了下来,他自然不会白住的,乔默清既说他是城里大夫的徒弟,日里药铺里打杂学艺,他大可边养伤边帮着打理,总会有需要人的档子。
见他应了,乔默清眉开眼笑,笑吟吟的眼睛像轮弯月,见此华央打心底想,亏得应上了,要是不答应怕是就瞧不见这轮白昼里的熠熠弯月了。
默清,默清……我的默清。
华央在梦里嘴角不住的上扬着,他的心境此刻十分的平静,结界里的扶人溪盘坐在他一旁,面色淡然,两人一同入了结界,在术法的引导下扶人溪同样能清楚的感知华央梦里的既往一切,跟着华央又一遍的回忆着那刻骨的过去。
一晚,华央打坐运气刚结束,这段时日,他体内的真气已不再郁结,渐渐平稳,估摸着再过七日,便可告辞上路,他正欲宽衣解带,乔默清就推门进来了,手里还提着两壶酒,打着红布瓦盖麻绳封顶,面色微醺,瞧着这是喝过了一回了,乔默清打了个酒嗝。
“华道长,我回来了,要不要来喝点啊。”
没错,他俩共住一屋,乔默清家里穷,父母在一次疫病中过世,他学医大抵有这个的原因,他没有多余的客房留给华央,又不愿恩人屈于柴房,或住在放着父母灵位的那间,就只能和他同住了,起先华央是不愿的,可见乔默清那上扬的嘴角弯下去时,他忽的就心软了,索性就住吧,难不成他还能当只男狐狸吸自己精气?
今晚的乔默清不知怎的,回来的晚,还带了酒,他平日拮据,饭菜里带荤的都少,更别提酒水了。
“华道长,与我喝几杯可好。”
就算醉了,他的声音也是暖的,乔默清冲他摇了摇手里的酒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