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扶人溪意识还尚存一丝,便会乖乖喝下去,沉沉睡过去,若全无了意识,扶人溪就开始不配合,又踢又打,本能的撇着嘴死活不肯喝这要命的苦汁儿,不过,喝醉的师尊向来是最听话的,黎月深就开始花言巧语的诱哄他,还趁机嘴对着嘴喂汤,喂着喂着目的就变了,唇舌也自然而然就深了,以至于喝完汤两人嘴里都是苦的,却隐隐的苦中带甜,带着乐,嵌着溢出来的温情,黎月深散发的气息也都是甜丝丝的。
这事都是黎月深后来告诉他的,那时黎月深已是魔尊,术法高深,有了资本,便倚在师尊肩上笑眯眯的给他讲这不为人知,又不要脸的事儿,听的扶人溪又恼又羞,干脆就红了脸不理人,推开人挣脱了就走,黎月深还在绘声绘色的讲自己的暗恋史,身子倏地就落了空,后背无人,急了眼跟上追着人又是一顿磨嘴好哄,软磨硬泡。
想到这里,扶人溪不自觉的抿唇笑了笑后眼里又露出沉沉的悲伤,他眼底无声地凝望着,他知道的,黎月深的故事其实没讲完,他继续讲。
无论是半夜还是凌晨,是子时还是寅时,扶人溪每每酒后醒来,桌上的醒酒汤都冒着热气儿,那些气儿仿佛有手有脚,像给他熬汤的人一样肆意妄为,毫无顾忌,朝着他肆无忌惮的四散过来,又热腾腾地沿着脉络一丝丝的爬上了心坎,扶人溪的心中便被摸爬滚打出了裂缝,照进了暖光,渗进股温劲儿,很舒服却带着点儿无助的不安。
毕竟,除了扶人溪的师尊,还从未有人这般不介意他脾气,不嫌弃他多事儿,不辞辛劳对他好。
可黎月深和师尊又是不同的,他的好中带着明目张胆的肆虐,带着侵犯领土的意味与不羁,他是张扬的青年人,他不是师尊那般平和,也不同于悠扬那般的挚友,他是带着不容忽视的桀骜向扶人溪冲过来的,来势汹汹,势不可挡,吓得叫人心尖发颤,却无法抗拒,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一步步侵略城池,最后完全沦陷。
扶人溪抓皱了被褥,他明白,他不能活在过去,可他也清楚自己忘不了这些,那是刻在身体里的情爱,他更不想接受那个不爱他了的黎月深,但一切又好像无能为力。
“师尊,你醒了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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