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周绪之得过个半小时到,但碰巧他刚好在附近办事,也就五分钟的路程。
付云祯也不知道周绪之会到的这样快,他正跟水里的贺域说着话,周绪之就已经从门口走了进来。
贺域摸了把脸上的水珠,心里慌的不行。
付云祯扫了一眼刚刚下去救人的保镖,让他离开去换衣服,后才转头跟周绪之打招呼。
“三哥来的好快啊。”
周绪之没理他,刚刚一进来就看见贺域泡在池子里,不用问都知道是怎么回事。
周绪之快步走到池子边,朝贺域伸手。
贺域有点心虚,不敢看他,但还是把手搭了上去。
周绪之将他拉了上来,确认他没有什么事情,才回头看向旁边正在看戏的付云祯。
欺人太甚这四个字,付云祯简直将它刻在了脑门上。
周绪之的眼神一如既往的冷,付云祯没当一回事儿,弯了弯唇角刚想说什么,结果却被周绪之一脚踹了下去。
贺域:爽......
“我们走。”
周绪之牵起贺域的手就要离开,贺域只能跟着他。
付云祯又不像贺域,被踹下去没几秒钟自己又浮了上来。
甩了甩脸上的水,见周绪之步子飞快,冷声笑道:“三哥今天心情是不是还挺好的,只是踹我一脚?”
贺域的步子顿了一下,回头去看付云祯。
周绪之被贺域扯的也停下,看向贺域,道:“乖,别理他,这人是疯子。”
贺域的唇动了动,还是不知道说什么。
付云祯刚刚被周绪之踹下来,怎么可能不恼。
只不过迫于他自诩良好的教养,面上还一派温和,只不过是音量又提高了几分,透露了他隐约要冲破天灵盖的怒意。
“我是疯子?那你是什么东西?”
“你是挺聪明,报复人的手段高明的很,让人半分怨气也挪不到你的头上,不过你百密一疏,栽了啊......”
贺域感觉到周绪之牵着他的那只手微微颤了下。
周绪之的目光始终在贺域的脸上。
贺域抬眼,声音声音不大不小。
“他在说什么?”
周绪之眨了眨眼睛,叫他的名字。
付云祯就像是潘多拉的盒子,一打开就是无边无尽的灾难。
“因为他知道是谢绥帮你逃到泰国,他找不到你,就拿谢绥撒气,也不单单是给他找女人,让他俩分手之后,可能是觉得还不够吧,薄氏那位小公子也是他的手笔,他本来就是要谢绥声名狼藉,谁知道最后弄巧成拙,反而把你的亲弟弟给送进去了。”
贺域瞳孔微缩,看向周绪之,满眼的震惊。
周绪之眼底微澜,一言未发。
如果是假的,周绪之一定会反驳,怎么会任由付云祯泼他脏水。
他不说话,那就一定是真的。
贺域垂了垂眼睫,一把推开了面前的人,快步向门外走去。
周绪之被推的一晃,立马就追了上去。
付云祯看他们一个跑一个追,忽然觉得有意思极了。
肯定会吵架吧,一想到周绪之一脸苦相,他就爽的不行。
有一种大仇得报的快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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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域先一步回到家,把门锁的密码给换了。
然后上楼把衣服脱光,整个人泡在热水里,眼睛盯着白色的瓷砖微微出神。
路上很冷,他全身都湿透了,到家的时候,身子都在发烫。
热水的温度很高,将他的皮肤烫的粉红,可他感觉不到了。
整个人被一种麻木的感觉包围着,像是灵魂出窍,失去了主观意识。
这下好了。
谢绥虽然不怪他,可是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自己的表弟。
算起来,好像谢绥和邵盐之间的悲剧,全都是因为贺域。
这个想法突然出现在贺域的大脑里的时候,他像是被什么戳中了一样,愧疚极了。
可是这一切的一切,都不在他跟周绪之在一起之前的事情了吗。
是不是也可以跟前面的事情一样的过去了呢。
贺域用力的揪了揪自己墨色的短发,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来到到底该怎么办。
周绪是翻窗进来的,手被外墙的玻璃片割破了,他没在意。
进屋子就到处找贺域的人,最后才发现他泡在浴缸里。
贺域的视线正好就看到了他那只流着血的手,鲜红的血顺着他规整的西装裤被印开。
贺域神色飘忽,指了指他的手。
“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