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域跟他说,其实你做的醋溜白菜也不是很合我的胃口,这道菜以后也不许出现在我们家的餐桌上了。
周绪之听到“我们家”这三个字的时候,心口像是被灌了蜜一样,甜滋滋的。
满口答应。
很多时候,周绪之都是对贺域言听计从的。
贺域说什么就是什么,反正也都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在他们之间,或许已经没有什么能够阻隔感情的事情了。
所有不愉快的事情,都发生在他们没有正式确定关系之前,在他们谈恋爱之后,贺域觉得这就是一个埋炸弹和拆炸弹的故事。
他把这个想法告诉周绪之,周绪之都有点尴尬。
贺域嘲笑他,遮遮掩掩的有屁用,问他以后还敢吗。
周绪之抱着他连连讨饶,还说什么敢不敢,压根就没想过。
说谎话会上瘾,贺域知道其实这很难戒掉,但是他还是希望周绪之可以对他坦荡点。
可是贺域没有想过,周绪之所有的谎言,都只是为了想要将贺域留在身边。
如果贺域可以给到他足够的安全感,那又有什么说谎的必要呢。
贺域翻了个身搂在他的颈间,认真的对他道:“哥哥我以后一定会对你好的。”
看周绪之眼睫微颤,似乎还觉得不够,贺域有些羞涩的对着他的唇瓣亲了一口。
“嗯?”
周绪之不解他为何会一反常态,有些疑惑的哼了一声,但被亲了一下总归还是高兴的,手忍不住的游走在他的腰际,有捏又揉。
贺域被他摸的浑身酥软,还是打起精神来,含情脉脉的看着他的眼睛,小心翼翼道:“是不是被我吓到了......”
“不会。”周绪之见他唇有些干,笑着去够茶几上的水杯。
贺域窝在他的怀里,手勾在他的伸手又抽不开。
周绪之就这么喂着他,见他喉结上下滚动,一眼就看了进去。
贺域喝了小半杯就不喝了,刚刚还有些干的唇瓣此刻已然被润泽过,薄薄的覆了一层水光。
一颗水珠顺着他弧度流畅的嘴角滑到下巴处,一到湿漉漉的水痕,诱人极了。
贺域还没有发现周绪之的眼神已经不对劲,还仰着脸想说什么,就见他手又伸了过来。
有些薄茧的指腹蹭着他的唇角,抹去了大半湿痕。
贺域抬眼看他,忍不住的嘀咕:“我就喝了口水,你别这样......”
周绪之另一只手越发的肆无忌惮起来,指尖挑开他的衬衫,嘴上还无辜的问着,“我哪样了,嗯?”
“你手拿走。”
贺域笑着想扭开身子,却被周绪之反手给扣住。
他鼻尖贴在贺域的脸侧,气息紊乱,“刚刚不还说会对我好吗......怎么现在就想反悔了吗?”
贺域总能被他为了做这种事情而找的各种各样的理由而噎住。
他声音温柔,手下却乱来。
贺域索性将身体都交给他,纵容他的深入,只能咬着唇抱怨。
“你就爱占这点便宜。”
一串不轻不缓的吻在他光洁白皙的背部流连,像朵朵寒梅绽放在皑皑白雪里,美不胜收。
周绪之细细描摹着他的背沟,咬着他圆润的耳垂,粗声喘着气,“这点便宜?哥哥,我早晚得死你身上......”
贺域被撞的泪眼迷离,指尖微蜷抓的泛白,颊边一团潮红,断断续续的咬着字,问道:“慢点......你......是不是快过生日了。”
“嗯”
周绪之敛了敛眉眼,故意去磨他,“怎么了,你不记得是哪天了吗?”
“记得的......”贺域惊叫出声音。
周绪之将他抱着翻了个身,他像个树袋熊一样将腿缠在周绪之的腰上。
贺域将下巴搭在他的肩膀处,一边控制不住的分泌着生理性的眼泪,一边含糊不清的说着,“哥哥带你去荷兰过生日好不好......”
荷兰,世界上第一个把同性婚姻合法化的国家。
这一点,他们几天前才聊过。
周绪之身下顿了一下,随即撞的更狠了些,眉眼的愉悦和惊喜难以掩盖,“只是去过生日吗?”
贺域魂都飞了一半,咬着唇瓣。
“不是.......”
窗外隆冬烈寒,室内满乾春色。
其实跟病娇谈恋爱也没什么不好的,他喜欢你,满心满眼就只有你一个人,也希望你能同等的对待他。
南北两极看似相克,可通过介质也能转换。
如果所有恋爱的标签都能比作是一杯酒,那巧取豪夺一定是最烈的那杯,倾杯而下,浇灌的爱意相稠。
周绪之在遇到贺域之前,仅有的时光都活在混沌的阴霾里,那时他尚且不知道如何去爱人,一腔热烈的情爱都化作枷锁,也化作利刃。
后来他不止一次的庆幸,他爱的人,是最心软的。
天光正隐,碧水微澜。
温柔缠绕,盔甲终卸。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