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北霖听着话略微惊讶，但很快又是一阵失落感。
皇甫掣揉了揉他的脑袋，继续道：“她与子兀野是种族之间的对抗，就算有其他关系，她毕竟是履国人，视庆国始终是外邦，重要的消息自然会守口如瓶。但如果你以他恩人身份自居，你去一趟未必不能得出什么消息。”
“嗯。”钟北霖乖巧的点点头，任着皇甫掣揉他的脑袋，前额的碎发乱糟糟了也没理会。似乎从他醒来之后，皇甫掣对他更是亲近了。
钟北霖又问道：“那你知道子兀野到底想做什么了吗？他虽是莱柯人，但也毕竟是履国的王子。可他联合血梅阁入侵京都，协助皇甫倾阁夺四石，又让蛮人侵犯北池，简直像是故意让庆国出兵去打他。他难不成是想宁可玉碎不能瓦全，让整个履国都与庆国为敌吗？”
皇甫掣摇头道，语气依旧平静：“我现在是有一个想法，但还没有定数。重点或许就放在他与血梅阁联合此事上。”
钟北霖蹙眉，到了重点内容，他便由不得皇甫掣这么闲情逸致般，控制住了皇甫掣在他头上不安分的手，认真问道：“为什么？”
皇甫掣也不大哑谜，直接说道：“我也与你说过，血梅阁就像是狮子背上的一只跳蚤，难抓，难死。之所以不能一举解决了血梅阁，不单是路程远，对方多数影卫的原因。还是因为皇甫倾阁有数条隐线连接着朝廷，不仅如此，多方郡县城池驻守的老兵臣子都能为他卧薪尝胆。若是我对他有了动作，那便会有一堆奏折堆上来，若是我曝光了四石聆珠，那又会引起一阵动荡。左右为难，便只能先暗箱操作，能动的也只有我和我能私下控制的人。”
皇甫掣继续道：“子兀野选择与皇甫倾阁合作，一定不是和风柯族来个玉石俱焚。我猜想，这两队人或许会沆瀣一气，各自的人都嵌入各自队伍中去，入侵钟家事件中有子兀野参与，不过是为了皇甫倾阁掩盖血梅阁的存在。而子兀野想用的是借刀杀人，用我的刀将风柯一族歼灭，而莱柯族便能在和血梅阁的合作下替代风柯，他这么做，不会失去余下风柯百姓的心，也能在重振履国之后，名正言顺得到全体履国人民的尊重。”
钟北霖越听越惊讶，对皇甫掣这番猜测挑不出任何错误：“那你找人治疗风狄娜，是为了……”
“嗯，是为了让她同岳鹏飞一同出征，她作为履国的公主，她可以动摇履国群众的心。”皇甫掣笑道，“她的出现是我的意料之外，但也算是一件好事。不然，光凭我养在北池的那堆风柯人，也起不到多大作用。”
“你！”钟北霖眼睛睁大了，圆碌碌黑熘熘的眼珠子倒映着皇甫掣温和的笑容。
什么温和的笑，像极了披着羊皮的狐狸，可狡猾了。
皇甫掣看他这副又惊又呆的模样，又忍不住伸手去揉他的脑袋，但奈何右手还被钟北霖抓住，他就抬起了左手。
“还摸，我头发都要被你摸乱了！”钟北霖反驳道。
皇甫掣却是不以为然，反倒一笑，照样举起了左手伸向钟北霖的脑袋。
不过这次，是帮钟北霖整理乱蓬蓬的头发，在解决了前面打结的问题后，整只手伸到后边高高束起的马尾处，五根修长的手指没入乌黑柔软发丝中，像梳子那样从上往下梳了一遍。
“……”忍到后面的钟北霖忍不下去了，撇开头不让他碰了。视线放在了楼下的戏曲台上，不自然道，“戏台子准备好了！你，你自己听戏吧，等着，我先不理你了！”
说罢，便是起身一个眼神也没留下，直接离开了皇甫掣。
而皇甫掣人呢，坐在原处，看钟北霖那红透了的耳朵，差点就笑出了声。
?作者闲话： 考试周来了，两天一考，持续十天（太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