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现在又不放手了?刚才不是还叫我走吗?”即便对面巨虎当前,女子还是忍不住低眼看着男子嘲讽,只是她眼底隐忍着点点泪光,多少映得她有些引人怜。
男子低头:“可是我发过誓,要保护你。”
男子攥紧女子的手,抬起眼来。他眼中跟女子一样泛起点点盈光,却是倔强地不让它掉下来,甚至深呼吸不敢让自己的声音透漏出任何异样。
女子闻言,沉默着眼眶却红了。
顾子非一直看着,异色瞳里微微迟疑,男子眼中的情绪,他竟是无端觉得有些熟悉。
很远以前,他好像在哪里见过比这更浓烈的色彩,浓烈得······
心脏稍稍一震,有什么不知名的东西自胸膛内部流淌而出,填满了他整颗心脏。他终于想起来,究竟是在哪儿见过了。
那一双褐色瞳眸里,汹涌着万千思绪好像有什么即将倾泻而出,最终都只是深藏于那双逐渐变色的褐眸里,化作一层保护色,随之双剑在手,以命相护。
他抿紧唇,银白的长睫低垂着,掩住他眼中的动摇之色。他脚下的红莲似乎感觉到了他的情绪变化,几瓣红莲落下,远处那男子和女子皆化为虚无,就连那巨虎的痕迹都无影无踪,似乎他们从未出现过一般。
心生万象景生,心灭万象景灭。
湖中忽然泛起淡淡的烟雾,一点点迷了他的眼,只有他脚下的红莲妖娆异常,美得惊人。他低下眼望去,眼看着一身白衣的自己与逐渐这浓雾融为一体,而红莲依旧熠熠生光,宛若黑夜中引路的明灯。
恍惚间,他又想起来了幼时的记忆。
似乎是有些久远了,云里雾里般,他竟是连那个女人的面容都记不大真切了。
貌美且穿着精致的女子端坐在床头,低垂着头颅,瘦弱的手轻轻地在小孩的发上轻轻摩挲。那只瘦弱的手上,即便是在昏暗的灯光里也能窥见几个针眼,青色的血管更是可怖地凸了出来。
这是一只属于病人的手,且已经病了很久。她漂亮的指甲没有健康的红润,反倒是接近死亡的灰暗,宛莫名看得人有些心惊。
女子身穿修身的旗袍,面上难得地点上了淡妆,一头平日里披散着的长发被一根木簪盘在脑后,除此之外并没有过多的发饰。但即便是这样,她依旧是美丽的。
她神色多少看上去有点奇怪,眼中似乎涣散着并没有什么焦距,手上却始终执着地轻抚着孩童的短发,一下又一下,且动作放得很轻,看来是无比珍视那小孩了。
子非啊,妈妈最爱的子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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