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游用力攥着他的衣襟,哭得撕心裂肺。连他都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为这么一点小事,就闹出这么大的动静。他只是隐约察觉到自己在害怕,但具体是在恐慌什么,又说不清楚。
第二天上午,宁老先生带着一子一女前来拜访,方游被宫袼安排在房间里乖乖玩电脑,直到吃午饭的时候才下楼。
宫袼只以为就算宁筠敏不怀好意,吃顿饭的时间,在饭桌上她也不好对方游说什么做什么,等吃完饭他就安排方游回楼上去,再让宫袂陪着他,等晚上打发宁家人走了,一切就会复归风平浪静。
他计划得很周密,实行得也有条不紊,却没想到还是出了事。
方游下楼看到宁筠敏的时候,脸色就不对了,开席之后没吃几口,就推说身体不舒服,和众人告了罪,直接回了房间。
宫袼只当他是脸上藏不住事,怕被人看出来自己和宁筠敏相识,才会落荒而逃,到底是护着他,帮他圆了这个实在不算高明的谎,又悄悄给宫袂使了个眼色,让他上去照顾方游,这才继续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现的样子,继续和宫家两兄妹虚与委蛇。
宁筠敏轻笑一声,一双漂亮凌厉的丹凤眼斜睨着宫袼,不疾不徐地说道:“宫大少爷偏爱嫩肉,也要体谅孩子身体弱,我记得少夫人好像身子一直不太好吧?”
桌上的个个儿都是人精,她这话一出,宫家众人脸色顿时就变了,只是看在宁老先生的面子上,没有人搭理她。
老先生脸色一沉,声音不怒自威,“小敏!”
宁筠敏垂眸不再说话,老先生只好转头向宫暄微笑致歉,“对不住了,宫家主。老头子教女无方,还望你宽宏大度,不要跟她一般见识。”
宫暄没有应声,反而抬头朝楼梯口的方向看了一眼。
就像是回应他这个眼神一样,宫袂突然跌跌撞撞地从楼梯上冲了下来,脸色煞白地喊道:“快叫医生,方游昏过去了!快,打120!”
“砰!”宫袼猛地站起来,不顾被自己带翻的椅子,二话不说大步冲上二楼。
宫家顿时乱作一团,老宅里的私人医疗团队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了大少爷房里。方游脸色苍白地躺在床上,宫袼守在一边,眼睛里充血得可怕。
急救车来得很快,宫家的私人医生立刻把生命体征和已经做过的抢救措施报给他们,担架车哗啦啦推过来把人送上了车里,宫袼跟着跳进车厢,其余人连忙开车跟了过去。
一眨眼的功夫,老宅里只剩下了宁家一行三人和家主宫暄留了下来。
宫暄礼数周全地对着老先生颔首致歉,“家中出了些事,不能留您和令郎令千金用饭了,实在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