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坐在急救室外面的长椅上,出了一身的冷汗,脑海无数晦暗的画面和十年前那个血色遍布的夜疯狂重叠。
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觉得这是自己的报应来了,因为那孩子看自己的眼神,竟然像极了曾经在自己生命中出现过的某个人。
幸好那孩子好好地出来了,生龙活虎的样子,让他悬着的一颗心悄然落地。
但是他开口第一句话,却是问自己的联系方式。
他不记得自己了。
虽然已经听宫袼提过他失忆的事,但是被这孩子用看陌生人的眼神望着,他莫名觉得胸口堵得厉害,然后更是破天荒地带了一点赌气的情绪,拒绝了他报答自己的要求,带着司机转身走了。
车子还没开到家里,他就后悔了。怪自己头脑发热意气用事,居然平白错过了和小孩子联系的机会。
所以,第二天早上,在确定宫袂今天要和那孩子一起吃饭之后,他当机立断让厨房做了一个和昨天一模一样的煎饼,硬是强迫他带去了剧组。
这样,小孩子应该能猜到昨天那个人是我了吧?
他这么想着,中午就接到了宫袂的电话,说晚上要带小孩子回家吃饭。
于是那天下午,他翘了班,一个人在房间演练了半天见面的场景,满意了之后才去浴室洗了个澡,换上干净的家居服,坐在客厅里呃……装X。
懊恼的是,当他真正和小孩子面对面时,演练的完美效果,都成了理想,他依旧紧张地板着张脸,脑子里觉得自己说什么都不对,于是秉持着少说少错的原则,干脆什么都不说。然后,全程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