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秋坐在马背上盯住那人一直瞧,眼瞅快到跟前眉睛清晰时才认出此人正是段弈,一扬马鞭高声招呼:“雕爷!你可想死我了!”
旁边围观的马匪们听得哄堂大笑,直呼有趣,说大当家你搁哪找这么个极品呀?可太有意思啦!
段弈上身穿件宽大皮袄,下面马靴配马裤,加上一脸胡须十足土匪模样。到跟前从别的马匪手里接过靳秋缰绳道一声谢,直接牵马往营寨里面走。
:“大当家,这娘们儿真是你夫人呐?”
:“是,我家的童养媳妇!”段弈说完回头看马背上靳秋,表情啼笑皆非:“你干嘛穿成这样?”
靳秋看他一脸大胡子也觉好笑,弯腰趴在马脖子上神神秘秘吐槽:“他们说我穿的像窑姐儿。”
段弈摸摸脑袋,耸眉反问:“对呀,你干嘛穿的像个窑姐儿?”
靳秋气的拿卷起的马鞭敲他后脑勺:“这才进山几天呐?人话都不会说啦?”
“整整七十五天呐。”段弈捋捋胡须,故意有点儿做作地仰起头吟颂:“终日思君不见君,共饮屏江水。”
靳秋趴在马脖子上,一条胳膊往前伸直,马蹄往前迈一步他就能拿指头尖在段弈后脑勺上摸一把,一直摸到段弈营帐跟前被匪头子抱下马扛进营帐。
段弈营帐不算宽敞,地当间用几只大木头箱子搭出个平桌,桌上是用泥土捏出的沙盘;这个大玩意占了帐里一半地方。
靳秋从段弈肩膀上下来,捧住他蓄满络腮胡子的脸庞迫不及待亲吻。靳秋以为自己会嫌弃这一脸扎不拉刺的须毛,但此时凡事抵不过思念,叫对方抱住那一刻哪还舍得分开。
俩人亲得气喘吁吁时才稍分片刻,靳秋揪住一绺笑问:“当马匪必须得蓄胡子呀?”
“……不是。”段弈笑着拿他刺喇喇下巴蹭靳秋脖颈,“一会儿就刮了去。”
:“过年能跟我回礼县住几天吗?”
“能。”段弈偏头亲住他嘴巴,再次把靳秋打横抱起来,走两步放到一张矮床上。
靳秋扭头打量床榻,发现是一张木板上铺层干草,干草上盖两张狼皮子,毛皮上有一块粗麻床单,躺在上头勉强不硌骨头而已。
段弈手上钉伤痊愈以后恢复灵活,几下就把靳秋领襟盘扣解开俯身亲吻。
靳秋皮肤细嫩,被大胡子扎的又痒又疼,嘶嘶吸着气推土匪段弈的脑袋:“你先把胡子刮了吧……”
“现在?”段弈表情纠结往他下头摸一把,低声央求:“等会儿吧?”说完把身上大皮袄脱下来给靳秋垫后背下面,皮袄上还带着段弈的体温,暖呼呼的把靳秋包裹起来。
上身暖和了下头却骤然一凉,段弈把他裙裾掀起来扒里头马裤,连高帮马靴一并推下来扔一边。
土匪作派简单粗暴、直接有效。靳秋被压住肩膀按在皮袄里,周身嗅到的都是段弈身上的味道,还有略带腥臊的生皮子味儿。在这种原始又野蛮的气味包围下被好似一只人熊的土匪头子弄的一阵阵打抖。
段弈趴到他耳边坏笑:“你小点儿声,外头一帮老爷们儿都没睡呢。”
靳秋眼含泪光捶他肩膀,压低声音呵斥:“那你倒是轻点儿啊!”
段弈抿起嘴巴伸手在他胸前摸一起,把那枚碧玉团佩拎出来送到靳秋嘴边:“咬着。”
靳秋把他手拍开,表情犟驴儿似的瞪眼:“我不!”
段弈噗一声乐出来,低头亲住他嘴巴继续施为。等俩人都出过一回,靳秋腰酸腿软的蜷缩在袄裙里,慵懒模样好像真是个初经人事的大姑娘。
段弈起来把帐里风灯点起来,然后借亮儿从沙盘底下皮兜子里翻出个剃刀,说你再躺会儿,我去把胡子刮了。
靳秋摸着脸笑盈盈睇住他,眼神黏糊的仿佛能拉出丝来,幽幽一叹:“哎呀……现在看你这样也挺帅。”
段弈走到门口又转回来:“你真心哈?那我不刮了。”说着把床边一条棉被抖开给他盖身上促狭嬉笑:“山里冷,多盖点儿,别给我大媳妇儿冻坏了。”
靳秋薅他脖领子贴近自己亲一口,细品之后蹙眉点评:“……就是有点扎的慌。”
段弈抚额大笑:“您可忒难侍候了。”说罢站起身,手拿剃刀掀帘而去。
靳秋也跟他呵呵笑起来:“难侍候你不也侍候这么老长时间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