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定了定神,将手中的水果刀放到桌子上,“现在还不能将绵绵带出来。”
骆向风向他投去疑惑的目光,不明白骆岷沛现在已经拿到了毕业证还有什么可以顾虑的。
“我得查明白了所有的事情,解决掉所有的麻烦,才能带他回家。”
骆向英远比他那两个表叔精明,她能有办法把骆岷沛逼回英国,就已经还有办法让楚绵日后的日子不好过。不管她还憋着什么招儿,骆岷沛都不敢冒险把楚绵接到身边来。
他身边可远比锦玉楼危险多了。
骆向山的财产他还只从银行里拿了一小半,剩下的那些铺子和产业,都有可能成为骆向英向他发难的源头。
“那不如安排一个别院让他住进去,你也省得天天担心他被人轻薄了去。”
骆岷沛何尝不想这么做。
“骆向英必定在楚绵身边安插了眼线,我现在这种跟绵绵决裂的关系对他是最没有影响的。至于锦玉楼那种环境,我只好跟王妈妈多说点好话,让她不要为难绵绵。”
骆向风点点头没再说话,他一直都知道骆岷沛心思缜密,对任何事情都能处理得很好,楚绵这次的事可能会是他这辈子最在意最内疚的心结。
想到这里,骆向风免不得想要逗一逗他。
“那如果真是绵绵自己主动进去的呢?”
骆岷沛眸色一深,周身的温度都降低了好几度,“那我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骆向风打了个寒颤,心想自己还好不是站在骆岷沛的对立面。
“该休息了吧?”病房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杜卓成依旧穿着他那破旧的马褂,看起来还是那副敦厚纯良的模样,“二爷还需要多休息,骆少有什么话不妨留到下次讲。您刚回胡城,还得忙活不少事情吧?”
骆岷沛的目光在他身上停顿了好几秒,最后不缓不慢地移开,向骆向风道别后离开了病房。
他确实还有很多事情要忙。
锦玉楼。
楚绵正站在屋子中央,他身上穿着水青色的私服,眼角红色的眼影拉到鬓角处,大红的口红衬得他肤色雪白,他晃了晃垂着的水袖,微微侧仰着身子对着窗台鞠了一躬。
平日里他不需要出场的时候就一个人躲在房间里看看书练练字,时间长了手腕总会疼得不行。王妈妈心疼他,找了楼里卖座最好的花旦来叫他唱戏,楚绵也学得有模有样。
正唱着,房门被人从外生猛地破开,楚绵惊慌失措地回头,就看见骆向阳红着脸跌跌撞撞地闯了进来。
“小娘子,一个人闷在屋子里唱戏呢?”
楚绵从心里腾升起一股恶心,冷着脸想要赶人,“这位老爷走错房间了。”
骆向阳好了伤疤忘了疼,看见他腰肢纤细就想要调戏,脚步虚浮地走到他面前,伸手就要摸他的脸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