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洲思考了几秒,很认真的道:“我不知道该怎么爱你。”
想无时无刻的跟他在一起,又怕他觉得厌烦;想对他好,给他买各种昂贵的礼物,又怕触痛他的自尊心;想对他说一些甜言蜜语,又怕他觉得虚假。
总之,凌洲爱他,但不知道该怎么爱他,只好笨拙的尝试着所有的办法。
听到这句话之后,杨乐那张城墙厚的脸皮刷的一下红了,他用零食袋子遮挡着自己的脸,小声说道:“已经够了,你已经够爱我了…”
他的嗓音太低,完全被越野车的轰鸣给遮盖住了,凌洲疑惑的嗯了一声,“你刚才说话了吗?”
杨乐很不好意思,立刻改了口,故作出理直气壮的样子,“我说,只要你不跟我讨债,就够爱我了!”
“讨债?”凌洲茫然了一瞬间,不过很快他就明白了过来,哑然失笑,“哦,你是说被你打碎的花瓶吗,其实…”
他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决定说实话,“乐乐,其实花瓶不是被你撞碎的,是我安排那两个人在门口故意等着你,就算当时你不冲出去,他们也会另找办法让花瓶碎在你手上。”
杨乐大惊失色,“什么?所以说花瓶是假的?根本不是古董?”
“…戏是假的,不过花瓶是真的,也确实市值三百万。”
杨乐:“???你们有钱人脑子有毛病吗,干嘛拿个真花瓶来做戏,不浪费吗真是的!”
他气鼓鼓的扭过头看窗外,不再搭理凌洲,身体力行的表现出了自己对这种铺张浪费行为的不满与抗议。
凌洲哭笑不得,要说脑子有毛病,杨乐这脑回路才更不正常呢。
总之吵吵闹闹的到了事先预约的酒店,开了情侣(情趣)套房,然后杨乐毫无例外的被凌洲按在床上,里里外外的吃了个干净。
杨乐很郁闷:白天开车,晚上开车,这日子还让不让人过了!
考虑到杨乐身体不适,作为这背后的始作俑者,凌洲便承担起了第二天全天的司机责任,杨乐就躺在宽敞的后座上玩手机。
时间逐渐到了中午,越野车进入了山区,凌洲看了眼导航,知道快要到目的地了,大概还有半个小时的路途。
不过杨乐看起来并不太高兴,反而还有些焦虑,他坐了起来,不断的看着窗外,又扭头看凌洲,欲言又止的样子。
凌洲通过后视镜看了他一眼,“想说什么就说吧。”
杨乐端坐在后座,身体微微前倾,不安的搓了搓手,小声道:“那个,我说了你别生气啊,也别多想,就是你也知道,我父母思想很传统的,他们现在可能不能接受…所以,你能不能,咳,先假装是我上司,别让他们看出来…”
凌洲没说话,沉默的开着车,杨乐小心翼翼的问道:“你生气了吗?”
“没有。”凌洲平静的开口,“但是你要给我一个期限。”
“期限?”
“告诉我你需要准备多长时间,才能将我们的关系公之于众。”
“嗯……”杨乐有些苦恼的咬着指甲,眉头紧蹙,纠结了起来。
他瞻前顾后的考虑了好几分钟,才给出一个确切的答案,“三个月,我保证,三个月之内我一定把你正式的介绍给我爸妈,就算是被赶出家门我也认了!”
凌洲笑了,“知道了,我会等。”
他的语气太温柔了,杨乐只觉得一阵心绞痛,好愧疚,感觉自己跟个不愿意负责的渣男一样。
一个小时后,他们终于来到了杨乐出生长大的地方。
现在是旅游淡季,游客很少,不过放眼望去,看到远处连绵起伏的山峦,听到隐隐的流水声,再看四周一家接一家的农家乐、小旅馆、纪念品店,就能想象出旅游旺季时这里是多么的热闹了。
凌洲把车停在一处空地,一个胖胖的旅馆老板裹着羽绒服坐在店门口,一看见这辆车,立刻堆着笑脸迎了上来,“冬天过来旅游的可真少见,客人上我们这儿住吗,有免费导游。”
杨乐听见声音,连忙打开门,“罗叔,是我!”
胖老板眯着眼辨认了他一会儿,猛得一拍手,“啊,是杨家那小子啊,都几年没回来了,这车…是你的?”
“啊,不是…”杨乐推出早已准备好的托辞,“这是我上司的车,他要过来考察个项目,我拜托他顺路带我一起回来。”
“上司?”胖老板看了看车窗里的男人,确实气度不凡,年轻有为,像个做大事的人,而且这车也价值不菲。可他听说杨家的大儿子不是没读大学吗,哪儿找来的这么好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