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从现在开始,我不喜欢你了。”陈轲看他这模样倒是还挺开心,语速慢慢的,很温柔,“我啊,现在自己也做得到了。”
脸还是疼,但他笑得眼睛都眯起来了。
诚然,他对季鸣忱的感情并不纯粹,里面混杂了很多渴望被救赎的期待。
他从小就被陈景旭打,那种反抗不能的无力感早就深深刻进的脊髓里,甚至会自主的麻痹他的神经,让他忘记自己已经长大,已经拥有了反抗的力量。
即使不依靠Alpha,单凭他自己,也一定可以做得到。
“我刚去看了陈景旭,伤得挺重,我现在,家肯定回不去了,工作也不好找,眼前只有挤掉陈景旭,继承家业这一条路了。”陈轲托着腮,叹了口气,说得轻描淡写,那语气好像在说他今晚准备修改一下实验报告上的标点符号。
“加油啊,季鸣忱。”他笑着说,拿起中杯可乐和他放在脚边的那杯碰了一下,“祝你我远大前程。”
尤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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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4.
“没事儿,尽力就行,不用有心理负担。”
病房内,主治医生还没开口,就听见葛出云这样说,他吃惊地睁着眼睛看了他好一会儿,察觉到自己可能不太礼貌,才欲盖弥彰地抬起手推了推眼镜。
好在葛出云一直也没有抬头。
他神色很平静,甚至有些麻木,低着头,视线缓缓在报告单上平移过来,平移过去,换到下一张纸上继续。
报告被他这么反复看了很多遍了,左下角被手汗打得湿皱皱的。
葛出云把单子递给他,“大致情况我了解了,他现在的身体状况没法儿在进行一次移植手术了对吧?昨天外伤和脾脏大出血,今早是……嗯,并发的脑出血。”
“是这样了,情况不太乐观,今晚大概……对,可以着手去准备了。”即使在他对面的葛出云非常不委婉,医生却还是很难直白地讲出来。
“够点呛吧,”葛出云摇摇头,看了一眼只能以固定姿势躺在病床上不声不响的葛建华,说:“我感觉他现在连一个小时都撑不过。”
医生没说话,拿着病历本的两手垂在身前,朝两人的方向微微欠了欠身,算是在说节哀。
“那他现在能听见我说话吗?”
秦医生摇摇头,“病人现在没有意识。”
“好,我明白了。”葛出云应了一声,缓慢地朝他鞠了一躬“辛苦您了,秦大夫。”
葛建华是在今早突发脑溢血的,当时季鸣忱刚和他外婆换了班不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