貌美的Omega总是比Alpha很容易博得大部分人的同情,尤其陈轲控诉他罪行时,还带着满眼的绝望和满脸的瘀伤。
警察做完笔录出来并没有直接离开,在前台问到了葛建华的病房号之后,就直接上去了。
昨天中午,自从有关部门发布了对青黄经纪公司总代表齐某涉黄经营的处决意向后,成千上万的群众致电过来要求他们彻查葛出云,口径整齐划一的像被培训过一样。
公安部顶不住舆论压力,连夜给葛出云下了传唤令,但这人架子忒大,电话不接通知不回,警方也没办法,只好亲自过来拿人。
案件但凡牵扯上姓葛的,甭管有他没他事儿,都是烫手的山芋一个,没人愿意接。
葛家三代人全都一个德行,脾气差,讲话难听,烟瘾还大,每次被请来警局配合调查,都把办公室整得乌烟瘴气的。
最让警察头疼的还是他们家那个律师团队,在群众眼里,他们可能卓越超群,远近闻名的事务所,但在警方眼里,那是个提起来都觉得晦气的一流找茬众人帮。
他们硬挤出个人上前去敲了两下病房的门,在窗子那儿露了个脸就移开了。
屋内葛出云还没什么反应,季蔷却先急了,嚷嚷着有没有点人性,一边撸了袖子要出去。
“没事儿,我跟他们去吧,留在这儿也没什么用。”葛出云拉住她。
他从捂不热的椅子上站起来,没看葛建华一眼,想就直接这么走了,小指却突然被什么凉凉的东西给勾住了。
体温交换着,隔着薄薄的,褶皱的,带着纹理的皮肤。
他低头,看见那是葛建华的手。
人的泪腺有时候真的很奇怪。
葛出云从十五岁后,就一次都没有哭过,在那远比现在更加难捱的过去里,都死活拧不下几滴眼泪来。
如今却被着刹那间的一点点触碰勾断了弦,大批大批的情绪决堤般涌现出来。
“出云!”他听见季蔷叫他。
“我……”
他想说“我没事”,可季蔷刚一叫他,眼前的景象仿佛瞬间被浸到了水底,汪汪的,颤颤的,像溺水。
嗓子也被一阵呕吐感堵着,他说不出话。
葛建华从来都不是一个好父亲。
不着家,不温柔,不懂体谅,还总摔东西。
年幼时期的葛出云对他最深的印象,就是他把穿着脏皮鞋的脚扬到熏子刚刚打扫过的桌台上,两手交叠在皮带扣上,他总是叼着一大根雪茄,火光在烟雾中忽明忽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