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于新宿的歌舞伎町,规模很大,他还在东京念书的时候就听说过这家。
但他第一次听,既不是从寻常的同学嘴里,也不是午夜场的宣传小哥那里。
是郑敏敏,那个津留组的大夫人。
那时被绑着,药劲儿刚过,迷迷糊糊有了点意识,就郑敏敏对着电话大呼小叫。
Helen's这个名字就猝不及防地出现在她的那些咆哮里。
后来过了好久,直到他毕业去了新闻部,经手过一篇被上头毙掉的废稿,才知道原来那个大名鼎鼎的Helen's,背后真正的主人是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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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于小镇的夜黑则无人,东京的夜晚是鲜活的。
街上灯火通明,人流不绝,有来有往。
葛出云穿行在人群中间,头皮麻得厉害。
他已经有四个小时联系不上季鸣忱,不知道是这小子给他拉黑了,还是手机不在身边。
没等近了门口,他就有些后悔出门前只给右手缠了几圈防滑绷带,很多年都没这么紧张过了,左手手心里渗出来的汗把口袋都糊得湿哒哒的。
Helen's是禁止除员工以外的AB男性进入的,季鸣忱那么大的块头儿,指定装不成Omega,来这里能干的事儿,他用脚趾头都想得明白。
但他现在没心思想季鸣忱是怎么混进去的,他比较担心自己,顶着个好几天没修过形的胡子,也不像是能装成Omega的样子,空着手硬闯估计都打不过门口的两个保安。
况且不到万不得已,他不想起冲突,街上的巡警和便衣都在少数,外国人在这种场所不惹事则已,一旦惹上是非被遣返回国的几率很大,还会留下不怎么光彩的案底儿。
想到这些,他就很想抽季鸣忱一顿。
他在Helen's门口游走了时间长,还神色紧张,没一会儿就被几个面上带疤的黑衣大哥们盯上了,四五个寸头一齐投来的目光没那么好忽视,葛出云很快也注意到了蹲在街口抽烟的他们。
见葛出云看过来,蹲在前排的三个人首先站起来,但还没等走下台阶,就被巡逻的几个警察拦下了。
东京街道禁烟,饶是几位大哥长了一副谁也惹不起的样儿,也得老老实实交罚款,上缴“作案工具”。
大概是被制裁后心里不爽,葛出云瞧他们瞪过来的眼神都带了点“你瞅啥”的恐吓意味,还一边朝着这里走,一边小心地比了个国际友好的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