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鸣忱人还没醒,关于他的事迹就在医院的护士圈里传开了。
季蔷是在等电梯的时候听到的第一个版本,是说有个帅气的牛郎昨夜在Helen's俱乐部挺身而出,与粉儿吸多了的瘾君子搏斗,然后被吓得晕了过去。
下了电梯,去护士站问路时听到的第二个版本,是说那人并不是牛郎,是被骗过去的外国人,结果不小心发现了俱乐部的惊天丑闻,这个勇敢的Alpha为了揭露真相,惨遭俱乐部方面的毒手,然后被吓得晕了过去。
到了季鸣忱病房的门口,听到了第三种版本,是说他其实是个小有名气的模特,因为做了业内某个老板的情人,恋情曝光后给人害破产了,因此出来卖身还债,不想被吸多了那啥的老板发现,老板幻觉作用下,拿刀要砍他,然后被吓得晕了过去。
季蔷一路听下来,只有一句“他妈的”想说。
病房里只有她儿子一个人在,应该是刚换完药,裸着上身趴在床上,背上像缠了一条大蜈蚣,青青紫紫的皮肤被黑线缝合起来,她只看了一眼鼻子就酸了。
季鸣忱已经醒了,听到动静立即别别楞楞地扭头过来看,他没想到会看见季蔷,肩胛骨一颤,牵扯到伤口疼得他直呲牙。
“小心点,别乱动。”季蔷小跑过去,按着他不叫他动。
“葛叔呢?”
季蔷听了深呼吸几下,到底还是没忍住,红着眼睛在他后脑勺上来了一巴掌,“你一天天的就知道叔叔叔!你妈坐了一宿飞机过来看你,你连句宽心的话儿都没有是不是!”
“不是,我、我有事儿要和他说!”
“我还有架要和他吵呢!”季蔷说完这句自己也呆住了,“对啊,葛出云人呢?你受这么重的伤他跑哪儿快活去了?”
“你别这么说他,我这事儿是我自己……”
“你少替他开脱,他是成年人,这还是他的地盘,他招呼都不跟我打一声就把你带过来,出了事儿他就得负全责!”季蔷歇斯底里着,怒气冲冲地把单肩包的链条背带在手臂上缠了几圈,一脸要去抡人的表情,“我现在就去找他,他今天必须给我一个说法……”
季鸣忱伸手去拽她,“妈,我也是成年人,而且我把他骗上船带到日本来的,这次的事情也是我和津留组的人一起策划的,他什么都不知道!”
他本不想和季蔷大声说话,他知道这个女人所有的失态都是因为担心他,但他无论如何也不想葛出云因此被迁怒。
“你刚刚说什么……津留组?”季蔷脸色瞬间就白了,“那是什么组织你知不知道?你怎么敢和他们有牵扯!”
季鸣忱这才意识到说多了,眨巴眨巴眼睛不知道该怎么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