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晓年过来他还能理解,多半是想他了,但沈老爷子这号人物怎么也给折腾来了,这官司有这么棘手?
不过见到人之后,发现周晓年也没有很想他,一出现就把他顺来的那辆至少开了七八年的破丰田前盖拍得隆隆响,还朝着里面骂:“我呸,失踪了一个月,你他妈还活着呢!”
机场的保安人员以为这边要打架,十几双目光一齐直耿耿地瞪过来,葛出云怕被找去喝茶,赶紧把他俩请上车。
下午堵车不严重,葛出云中途加了一次油,可三个人抵达饭店前台时,季蔷还没到。
那警察厅离这儿一脚油门的事儿,他去找郑敏敏的时候都没这么心慌,被服务生带到包间坐下后,手心还在往外冒冷汗,他刚想开口想沈爷打探打探这事儿最坏会怎么判,门就被推开了。
季蔷甩着一头大波浪进来,脸上带着不知道在哪家造型室做的彩妆,高跟儿筒靴没来得及贴底,走在实木地板上发出脆生生的响,里面的睡衣睡裤也换成了紧身包臀的毛衣裙。
葛出云扭过头,背对着阿周和沈爷瞪她一眼,他想传达的意思是:都他妈什么时候了,你还有闲工夫搞造型?
他也不知道季蔷能不能看懂,只见季蔷和两位打过招呼后,脱下皮草大氅挂在衣架上的空档,也斜眼瞪了葛出云一眼。
他自动理解为:不然你让老娘穿睡衣去警察厅?
“那边怎么说,”他急着问季蔷,转头看看沈爷,又说:“正好今天沈律师也在,您给指指路……”
阿周听得一脸懵,“鸣忱怎么了?不就是受个伤吗?”
“啊,鸣忱没什么事儿。”季蔷拢了拢头发,“警察上午来过,他当时在啃蛋糕,奶油糊了一脸,跟个二傻子似的,日语一句听不懂,警察的英文水平有限,口音还奇怪,两边根本交流不了,后来探长急了,声音就有点大,主治医生还去提醒他说,病人受到惊吓容易昏厥,昨晚送来的时候人就吓晕了。那探长听完愣了好一会儿,然后小组商量了一下,统一得出结论说他出现在那个地方肯定是被人骗了,没追究责任不说还一顿道歉,最后又给他买了盒蛋糕。”
葛出云听完松了口气,转念一想,那狗崽子怕不是被人给当成了傻子。
不过寻思寻思,傻子就傻子吧,总比被发现在中间演了个无间道,遣送回国强。
服务生开始走菜。
葛出云盯着一盘盘被端上桌的精致料理,突然反应过来,“那他没什么事你把周晓年和沈老折腾来干嘛?”
“啊,阿周是我拜托他来帮鸣忱签证延期和休学的,伤筋动骨一百天,他估计赶不上下学期开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