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对上号了!出云我跟你讲,你这弟弟可会扭了,那小剪刀步走得叫一个绝……”
话还没说完,就被葛出云一鼓作气拎回来房间里,脸上还被糊了两张卸妆巾。
“卸了妆再睡,脸都卡粉了。”
季蔷把糊在嘴唇上的卸妆巾堆上去,一手极其生猛地揪住了葛出云的裤腿,“帮帮我,眼睛实在睁不开了。”
葛出云给她揪了个趔趄,低头看她醉成那德行,犹豫了一下,嘴上嘟囔了一句“上辈子欠你”,身体倒是老老实实地蹲下来。
这是他第一次给别人卸妆,虽说不至于分不清那些卸妆产品,但是干久了家务活的手很难轻柔下来,给季蔷卸呲牙咧嘴地乱叫。
“卸吧卸吧得了,你儿子还在下面等我呢。”葛出云无情地揪掉她两簇翘边儿了的假睫毛。
手机的闪光灯就在这时突然亮了,还嘟嘟嘟地震了几声,季蔷拿起来一看,就翻身坐起来,瞪着一双黑黑紫紫的大眼睛问:“小周说他到国内了?他什么时候走的,怎么走得这么急,也不等等我?”
“他想家里的老婆孩子,昨晚要是有航班他昨晚就走了,等你干啥?你孤家寡人一个,工作又不顺利,什么时候走不是走,回家也没有人迎接你……”
“你给老娘闭嘴!”
葛出云还没把地上的棉签、湿巾捡干净,就被季蔷连踢带踹地揍了好几下。
刚想走,又听见了两声很低很低的呜咽。
季蔷蜷缩起来,抱紧了膝盖,不知道是不是骨架太大的原因,即使做出这个动作看上去也丝毫不惹人怜爱,她昂着头,似乎想把眼眶里的泪水逼回去,但泪腺被葛出云那几句话连环戳了几戳之后,就开始疯狂地分泌起液体,和没卸干净的内眼线混在一起,顺着眼角冒了出来,黑亮亮的。
“嚯,鳄鱼的眼泪啊这是……”
“你比我强到哪儿去啊?”季蔷见憋不回去了,干脆自暴自弃地捂起了脸,“我俩还是真是难姐难弟,都是丢了人又丢了工作,现在我新搞的事业也快黄了!还没有Alpha!你个二百五还抢我儿子!”
葛出云这下彻底走不开了。
来时,季蔷虽然只说了句是来出差的,但看眼下的时节,和她那一大箱子秋冬季服装,也猜得出她这趟来目的不简单。
今晚又醉成这个德行……
“黄倒是不至于吧,我上次帮你找资料的时候,看到你电脑里的设计图了,虽然……但是,有一说一,确实很一般,要说推广到国际可能性也确实趋近于零,亚洲市场也不是那么有商业价值,难度肯定是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