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其实,我一直都觉得,我妈特别酷。”季鸣忱沉默了一会儿,突然抓起季蔷的手,用指腹轻轻刮着她指尖延长过的香芋紫色磨砂美甲。
原本的甲床已经长出来好些了,但她却没有及时去换新的款式。
“当年那个甩了渣男一耳光,拎起行李箱说走就走的我妈,虽然很不负责任,但真的特别酷。”他抬起头,看着季蔷的眼睛,一字一顿地又说了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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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给你妈灌了什么迷魂汤,一大早上就昂扬得跟那自由女神像似的。”
隔天早上,葛出云叫他起床的时候忍不住问。
Alpha拖着长音“嗯”了一声,把被子蒙到了头上。
他睡得像一坨黑麦面团,四肢都软绵绵地不像话,葛出云向来不惯毛病,手脚麻利地把他和被子拆分开,抄着他两条胳膊就把人给弄坐起来。
“醒醒,都六点多了,才第三天都坚持不住了?”
季鸣忱听到这句大概是清醒了一点,手臂知道打弯了,却也一把就把葛出云摁进了怀里,嘟嘟哝哝地抱着他说:“我身上好疼啊,感觉每个关节都被炸酥。”
“是不是还冒着煎黄花鱼的味儿?”
“嗯。”Alpha认可地点了点头,“好像还有白米粥的香。”
葛出云哭笑不得,“那就松开我,滚下来吃饭。”
季鸣忱不动弹,还想再抱着他黏糊一会儿,但没等葛出云被他腻歪烦,楼下就传来了立花鹤的小尖嗓子。
“楼上那个奶油味的A你什么情况?都几点了还不起床?你是不是不行?不行趁早滚蛋,别上海选现场丢人现眼去!”
像是被这话刺激到了,下一秒葛出云就感觉到背上一松,狗崽子把箍在上面的两条胳膊卸了下来。
一抬头,就看见季鸣忱把眼睛瞪得又大又圆,连爬着血丝的眼白都显露着别样的坚毅,跟变了个人似的,扶着他的肩膀身残志坚地站起来,昂着脑袋往屋外走。
“哎,你干嘛去?”葛出云忍不住拉了他一把。
“事关我Alpha的尊严。”季鸣忱回过头来,一脸的倔强,“我要跟他决战到底!”
但在季节步入初夏后,天越来越热,季鸣忱的日子也越来越难熬,别说和立花鹤的决战,维护自己Alpha的尊严,就连他本人都开始质疑自己的Alpha性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