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臂内侧蹭得通红,脑袋还挨了好几下磕。
葛出云见他下来,忙把虎妞朝他那边推了推,“你快把你的猫抱走,它在这儿耽误我换挡。”
季鸣忱就一手抱着花,一手抱着猫,坐到椅子上还是懵的。
花都是橘白相间的小野菊花或烟粉色的绒草,外周拥着一些肥大枯绿的狗尾巴草,右上角还支出来几根儿硬挺的,他叫不上名字的长茎,茎上的叶子是爱心形的,只有绿豆大小。
每一根花花草草单拿出来看都可以称得上是丑,但是搭配在一起色调却莫名的和谐,像麦场的黄昏限定时分,季鸣忱忍不住低头闻了闻,但是闻完就后悔了,是臭的。
还飞出来几只小虫,但他还没等看清,就被虎妞一爪子拍死了。
“小心点啊,有的花上有刺儿,我也不知道择没择干净。”葛出云看了一眼说。
季鸣忱没应声,他突然发现这些花是被一块儿撕扯下来的蓝布绑成一束的,而且那块儿蓝布的成色和葛出云身上正穿着的那件儿几乎一模一样。
他忍不住伸手拽了一下他衣服。
“哎哎哎!我开车呢!你别动手动脚的!”葛出云惊得直叫。
季鸣忱反应过来也收回了手,看看花,又看看葛出云,不解道:“你突然送我花儿干嘛?”
“为了这趟旅行看上去不那么像逃荒。”
“……可你衣服撕成这样不是更像了。”
“不看不就行了。”他这会儿倒大方起来,不是当初做个爱弄脏了条领带还要计较多少钱的时候了。
“再说……你不是乐意发照片吗?这花儿现在看着不好看,等会儿出太阳了,在光下一照漂亮着呢,我带相机和反光板了,到时候给你多拍几张。”
说着说着,他就换上了一副嫌弃的面孔,“你瞅瞅你传上去都是些什么东西,要光线没光线,要构图没构图,葛建华的朋友圈都比你有格调。”
季鸣忱一听就乐了,“你不生我气了?”
“生。”葛出云横他一眼,“但还能忍。”
“你真小气。”季鸣忱撇嘴,“我也没叫几次。”
“……”葛出云瞪起眼睛,“你以为我生气就是气你叫我老婆啊?你那是工作账号你知道吗?出了事儿之后,我为什么第一时间没收你手机你心里没点数?不就是怕你在网上乱发东西吗?我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你倒好,你巴不得全世界都知道咱俩搞……”
似乎意识到自己这张嘴又开始放飞自我了,他赶忙闭了嘴,没继续往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