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无法交心的孤独所催生出的傲慢,像一堵高墙一样,竖起在他们身边,于是恶性循环。
可以说,如果不是季鸣忱一次次的坚持和包容,他俩根本走不到现在。
“你反思什么了?说来我听听。”季鸣忱见他半天没下文,忍不住追问到,语气中还带了点不易察觉的小得意,也不知道他到底在得意什么。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葛出云突然觉得眼睛干得厉害,忍不住直眨眼。
“就是以后我多听听你的意见,什么事儿都商量着来,不会再像以前一样,因为觉得你不成熟,就无视你的想法……哎,差不多就这意思,我说不明白了,你理解理解。”说着说着,自己又急了,眉毛拧起来一瞬,又放了回去,不尴不尬的。
“嗯,我听懂了。”季鸣忱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就是说,我以后可以在网上叫你老婆了,对吧?”
葛出云沉默了一下,“……别逼我抽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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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穗岛在环山公路的对岸,从前要做一夜的船才能晃荡过去,如今跨海桥的修建完成,时间一下缩短了不少。
破晓前,正是天最黑的时候,虎妞的眼睛却亮堂堂的,还隔得远,它就从恼人的夏蝉声中听得了海浪迭起的声响,前爪当即扒到了窗边。
季鸣忱本也靠在窗边期待着,结果先是被它的大耳朵挡了视线,又觉得大腿有点疼。
这虎妞打小骨量就大,成年之后体型也越来越壮,平时四脚着地看得不明显,没想到一站起来还怪高,就是两只后蹄子踩得他大腿疼,季鸣忱刚把它抱下来,那两只爪子就又伸了上去。
他又试了几次,都没成功安稳下来它,后来索性也放弃了。
“这还是虎妞第一次出来看海。”他摸了摸虎妞昂扬的小脑袋。
“快了,前面就到。”葛出云说。
宿穗岛的新月湾算不上正规的海滨浴场,虽然当地政府有在努力把它往那方面打造,但鹿儿岛县周边可供游玩的海湾实在太多,这么一个交通不发达,知名度也不高,还堆满了渔船的海滩的确没什么竞争力。
葛出云知道有这么个岛,还是因为这是他外婆的老家。
外婆去世后也被葬在这边,过去他每年的盂兰盆节都要回来祭拜,有一年正好遇上阿周来附近谈商务,工作结束后就跟着他来过一次。
当晚他们随便在新月湾附近的小苍蝇馆里吃了一次海鲜烩饭,没想到自此之后,阿周就对其他海滩都失去了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