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有些尴尬,好在其他的演员有活络的,接过我的位置靠过来,“纪先生,我来陪您喝两杯。”
我感激地朝他望了一眼,但下一秒就被人拽住了手腕。
“倒酒。”
空掉的玻璃杯盏落到桌面发出轻响,纪明安松开我,带着酒气朝我点头,一桌子人都怔住了,呆呆地望着我们,我也懵了几秒,没懂他是什么意思。
“怎么,连喝个酒都要和我抢人了?”容先生过来打圆场,纪明安却没理,我怕再闹出什么事,连忙应下,“纪先生是看得起我。”我把他空掉的酒杯又倒上酒,递过去时又没忍住小声说了一句,“您少喝点。”
纪明安一顿,冽冽地朝我望过来,我本以为是自己多嘴说错了话,下一秒他却把酒杯递给我,“那你来喝。”
他的音量如常,这下所有人都看出来他是在故意刁难我了,我心里苦涩发笑,不知怎么得罪了他,不过是劝了个酒,他都要这样为难我。
溢到喉咙口的灼热还在发酵,包厢里虽然空敞,但酒气还是浓烈熏人,我本打算早些敬完酒就找个理由离开,但现在看来是不行了。
没有人再为我出头,大家都刻意保持着平衡,谁都不敢言语,我一杯杯地往下灌,感觉胃部快要烧起来,双眼也一阵阵地发黑,不知过了多久,终于有人发了话。
“好了,我就这么一个演员,你再给我灌废了,我明天用谁去。”
手里的杯子被人拿下,是我这部戏的总导演谢平,他把我推到一边,对着纪明安说,“心情不好别拿我的人撒气啊。”
又叫门口的人都走,“都出去,在这吵吵闹闹的,耽误人谈事,小季,你也回去。”
有人伸出了话篮子,就有人给递上,包厢里又开始活络起来,我却来不及再反应什么,连看都没看纪明安,就捂着嘴快步退了出去。
我在洗手间吐到快怀疑人生,水龙头下的水流激烈拍打着瓷壁,我双眼发红,撑着盥洗池无神喘息。身后有人推开了门,我本能地调低水,下一秒却望见镜子里的人影,微微怔住。
他还像刚才包间里的从容,走到我身旁开水洗手,像是没有要看我的模样,我却犯贱,放纵着酒精的催化,去拉他的衣袖。
“纪先生什么时候结婚?”
他瞥了我一眼,似乎不想理我这个酒鬼。
“纪先生什么时候结婚。”我不依不饶地又问了一句。
他好看的眉毛皱起来,不动声色地想要抽开衣服,但我拽的很紧,他没拉动。
“很快。”他只好说。
“那纪先生今天为什么要来。”
“工作。”他从善如流。
“哦。”我发笑,他顿了一下,终于看向我,问我,“笑什么?”
我也学着他的模样不说话,酒精把人的理智都快吞噬了,比如他现在站在我面前,我竟然毫不生气他刚才故意为难我,只想和他再这么呆一会儿。
即便我们已经没有关系。
他没等到回答,很快就想走了,我毕竟比不过他,他把袖子从我手中拽过来,三件套的西装挺拔俊朗,我靠在盥洗池边,看着他的背影。
“纪先生。”我摸了摸口袋里的东西,叫住了他。
纪明安回头,“还有事?”
或许是巧合,又或许是注定,我把那方宝石蓝的绒布盒子递给他,朝他笑道。
“送给纪先生的,望两位永结同心。”
不称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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