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一步一个脚印,朝着众人期盼的方向行走的关文远,沈渝更喜欢不受待见,放飞自我的喻阳行。
喻阳行完全是沈渝人生的镜面人物。
前世的积善行德使他投胎富贵之家,含着金钥匙出生。喻阳行从小就接受着来自身边人的赞美和吹捧,一切都来得如此轻松,仿佛都是他应得的。母亲的过度溺爱和父亲的疏于管教,喻阳行变得越来越自大张扬,恣意妄为。那又怎么样呢?他完全有资本可以堵住那些说他不好的人的嘴,照样我行我素。
可这一切在代表着入侵者的吴言语和关文远的到来后砰然倒塌。
喻阳行先后经历了母亲离世,父亲破产。喻东海的生意好不容易有点起色的时候,他却告诉喻阳行,他要接回那个一直搀扶他鼓励他的女人,哪怕喻阳行以死相逼。
没了母亲的庇护,就连父亲也不再正眼看他,眼里全是毫无血缘关系的关文远,把他夸到天下,把自己亲生儿子贬到地下。他把全部过错都推给造成一切的吴言语,把她视作眼中钉,肉中刺,恨不得撕碎她在吴东海面前伪善的皮囊。
关文远的到来让喻阳行暂时转移了战火。
只需要简单一句:“你妈是破坏我家幸福的小三!”喻阳行就可以尽情羞辱关文远,在学校带头孤立他,把所有处分都背在关文远身上。
喻阳行觉得惩罚关文远能令他感受到了无与伦比的快乐,无论是关文远的咬牙切齿还是恨之入骨,都能让他体会到复仇的快/感。
可他的人生却是悲剧的。
悲剧的他拥有远大的梦想,却受困于当下。
悲剧的他喜欢上了仇人的儿子,还要将所有不知觉的情绪流露怪罪在关文远身上,骂他和他妈一样下/贱,勾引男人。
悲剧的他为了完成母亲的遗言,克制着对关文远泛滥成灾的情愫,不断用差劲的手段把关文远推得远远的。
悲剧的他到父亲临死时才知道那一切都是母亲编造的谎言,两人早已离婚,走不出来的母亲神经质地把父亲身边出现的所有异性视作情敌,在年少的喻阳行耳边捏造一个又一个谎言。而他憎恶到极点的女人却是一次又一次救回过他母亲性命的人。
没有人会向他解释,他被漫无边际的黑暗困在其中。悲剧如他,深深爱着母亲,回过头来才发现自己不过是母亲见不得别人好的棋子。
就是这样一个复杂的人物赋予了角色足够的挑战性,使故事更具有戏剧性和感染力,让一票读者对他又爱又恨,恨他自作自受,爱他水泥墙里开出一朵花来。
如果有机会,沈渝也想挑战如此饱满鲜活的角色。
从现场工作人员的反馈来看,确实只有言荀能驾驭得了容易崩坏的喻阳行,仿佛这个角色就是为他量身打造。
“看来你对言荀评价不错嘛,”严宽听完沈渝的评价后说,“那你更不能小瞧了他,和他好好刚,把他当做一块磨好刀的石头,别以后吃了亏。”
“嗯。”沈渝不得不承认,言荀的演技很好。同时,这令沈渝产生了深深的危机感。以前单方面把言荀视作靠家里资本撑起一片天的空皮囊,仅一场戏较量下来,沈渝已经对对方的印象大有改观。当然,言荀是个爱下绊子的小人,这一点,毋庸置疑。
学艺先学德,沈渝不会和他做朋友,也不想让他当自己的嫂子。
想起被言荀掐的那一脖子,沈渝心有余悸,求教于严宽:“宽哥,什么时候有空了教我两招呗,就你上次对我使的那招。”
想起上次,严宽的太阳穴就隐隐作痛,“你拍个校园剧,学军体拳干什么?不学,也不教!我是你经纪人,又不是你教练。”
“教练,我想学!”沈渝没说言荀入戏太深的事,怕说出来让严宽多想,“后面还有一场打群架的戏,我提前学两招,万一群演没控制住力道把我伤着了怎么办?我不打人,我防身用。”
“这我可不教,”严宽撵人,“让你男人回去教你。”
作者有话说:
本文涉及到部分戏中戏,篇幅不多,不喜欢的读者可以选择性阅读,自行跳过不影响主要剧情~啾咪
影流之路
3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