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闵有些动容，可怜天下父母心，看了看站在一起的丞相，明显眼中也有心疼，但却闭口不言，手心手背都是肉，若是饶了苏以澈，他又怎么对得起他的亡妻和苏以清。
终究还是转身移开了眼。
诚王手心攥紧，好似想开口求情。
贺闵看了看萧天辰，他有些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萧天辰接受到贺闵的眼神求助，开口道。
“苏以澈，朕念在你怀有身孕的份上，就不罚你进天牢了。”
“多谢皇上，多谢皇上！”
“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你做了这么多错事，以后你就去清水寺中吃斋念佛，等孩子生出来，将孩子交给诚王，你就终身留在清水寺为你的姐姐超度亡魂吧。”
“皇上！这……”丞相夫人还想开口却被丞相拦住，这已经是对苏以澈最大的仁慈了。
“王兄可有异议？”
“一切听从皇上旨意便是。”诚王摇了摇头。
“来人！将苏以澈带下去，送上清水寺！”
萧天辰命令道。
*
一场悲伤的闹剧结束，众人散了场。
贺闵看着此刻平静的池面。
谁能想到几个时辰之前有一个女子在此地拼命挣扎，激起了多大的波澜。
她或许还来不及知道自己已经做了母亲。
她或许知道了，想给丈夫一个惊喜。
但是她怕是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会命丧于自己嫡亲妹妹之手。
果然人心险恶，世事难料。
“在想什么阿闵？”萧天辰突然走到贺闵身边，问道。
“我在想苏以清在河里挣扎的时候，苏以澈有没有想过要救她姐姐的命，有没有伸过手。为什么会有人的心这么狠？”
“阿闵，这个世界上不是所有人都像你这般心软和善良的，坏人有很多很多。”萧天辰将贺闵搂在怀里。
“萧天辰，我不能给你生孩子，你当真不介意吗？你是皇上，九五至尊，就算你不是皇上，你们这个时代的男人，哪个不是三妻四妾，儿女双全？”
“阿闵，你怎么又在想这些事？”萧天辰想将贺闵搂入怀中。
“萧天辰，我知道你为了我在前朝要承受许多压力，而且有许多人对你这位置虎视眈眈。你甘心就因为没有子嗣就让位给别的王爷，或是让别人的孩子继承你的皇位吗？”贺闵退了两步，避开了萧天辰的手。
“阿闵，别想那么远的事，我们现在这样不好吗？”
“萧天辰，你答应我，如果有一天，你扛不住了，就告诉我。”
我会成全你。
贺闵捧住萧天辰的脸不等人开口就踮起脚吻了上去，碾转反复，这是第一次他主动索吻。
带着些落寞悲伤，但又充满炙热与爱意。
他刚刚那番话并不是完全的真心话，他其实很自私，想要萧天辰只属于他一个人。
可是，他知道他的男人是这个世界上最尊贵的男人，他不能这么做，但是他做不到和别人共侍一夫。
所以如果真的有这一天，就让他离开吧。
萧天辰觉得贺闵的情绪有些不对，但他舍不得结束这个吻，怕贺闵踮着脚辛苦，微微弯下身子。
一手搂住贺闵的腰身，一手放在贺闵的脑后。
一场原本由贺闵开始的吻，却被萧天辰掌握了主动权，贺闵的空气被不停地掠夺，渐渐有些缺氧，腿软发虚。
晚霞照在两人身上，格外唯美动人心弦。
两人的心也越来越近。
一吻结束，萧天辰将已经完全软绵绵的贺闵一把抱起。
“宝儿，以后不许多想，乖乖待在朕的身边便好。朕此生只爱你一人。”
贺闵喘着气将脸埋在萧天辰怀里。
其实贺闵想问，只爱他一个，但是并不一定只娶他一个是吗？
但是他问不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