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没钱没权没势的全海经,宁四海虽然是佛爷楚晏钰的手下,却认为与佛爷之间是相互利用的关系,面对全海经时,也自视高人一等。
如今事实摆在众人眼前,宁四海难堪又心愧,单膝跪在地上,“佛爷,属下请罪。”
属下?施然震惊了,原来宁四爷不是佛爷的朋友,而是他的手下吗?
同样吃惊的还有那些并未离开赌场的人,知道宁四海是佛爷手下的人不多,盖因宁四海的态度,一点也没有属下对上司的敬畏。
红灯街区连到赌场的地下通道全部捣毁,醉生梦死的瘾君子送去训练营劳动改造。
至于那些利益熏心,参与到这件事的人,视情节严重分为两种处罚方式:轻的送去当苦力,包三餐没有钱,一辈子就这样活着;重的要么去做人靶子,要么就是圈养着等时机一到做人肉炸弹。
韩少帅领着三四十号兵站在路中央,他伸了个懒腰,想到楚晏钰答应他的事情,干劲十足。
“走,本少帅带大家伙儿去抄烟馆!”
士兵们:“哦!!!”
锦城最大的两烟馆捣毁,其他不成气候的小烟馆,让韩少帅带着士兵挨个挑过去。
几天前举办宴会的酒楼,施然离开的时候没注意,现在回来发现,里三层外三层的士兵。
之前被某人狂炫酷拽吊炸天的做事方式闪瞎眼睛,如今细细一品,施然才发现,他能够这么高效的拔除毒瘤不是没原因。
至少,楚晏钰没有因为在锦城能够一手遮天,轻视每一个与他对立的势力,不管对方是谁他都全力以赴,才会让敌人措手不及,被恐惧掌控心理,被彻底碾压,以至于无还手之力。
这一次到底是哪些人伙同宁家在锦城搞事儿,主谋名单楚晏钰早已列出来,余下的不过就是确认罢了。
当然,他搞事儿向来轰轰烈烈,鲜血淋漓的事实与真相从不修饰,光明正大的陈列在街头,要的就是全锦城人民知道,让他们个个引以为戒,不敢去犯。
施然以为这是暴政,实际不然,这个时代的人民结束君主制不久,长期形成的观念,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改变的。
对于现在的人们来说,生活比以前好了不是一星半点。
作为锦城统治者的佛爷楚晏钰,虽然心狠手辣可也只是针对做坏事的人,会这样做,也是为了警示有坏念头的人。
他们这些平民百姓,基本上不会跟大人物有所牵扯,该咋过还是咋过,并且还对自己能生活在锦城而感到庆幸。
在锦城,只要你想,普通百姓也能做点小本生意,卖卖凉茶,卖卖糖水什么的,经常认识外地的人,听那些人说起其他城市的事,也听见他们说锦城最为繁荣,说去了好多地方,没有一个比这里安全。
身为锦城人民,作为这里的一份子,他们与有荣焉。
不同时代,不一样的人民,不一样的思想,在这里生活半年多,这是施然最大的感触。
紧闭多时的酒楼门,时隔几个小时后再一次打开,施然跟在楚晏钰的身后,她探着脑袋,视线扫过那些形容萎靡的权贵。
通过赌场这件事,施然大概知道宁家人参与其中不说,还充当了其他人的保护伞,至于还有哪些人……,这个还真不知道。
正所谓背靠大树好乘凉,更何况楚晏钰这颗大树还主动生出椅子来让她坐着看戏。
施然自诩作为一个不靠智商活命,而是靠颜值与犯蠢活命的人,她向来看得比较开。
跟在佛爷身边打酱油不好么,想那么多干嘛,嫌自己的脑细胞太多,需要宰一批吗?
越想越觉得是这么回事,施然左右看看,可惜这一次没带新月过来,否则还能给自己捏捏腿儿,端端茶什么的。
横看竖看,周围都是些糙汉子,端杯茶还行,捏捏腿儿什么的,除非她不想要腿儿了。
酒楼里扣留不少人,他们顾忌着佛爷身份,再加上韩少帅的默许,敢怒不敢言。
本以为还要持续几天,没想到佛爷回来了,大家伙心思瞬间活络起来,心想:佛爷突然回来,这是打算放他们离开?
“所有人集中,一个个排队检查后,就可以离开了。”全海经忽然说道。
乍听这话,施然忍不住看了眼楚晏钰,他把所有权贵集中在这里,难道不是为了抓那些暗搓搓搞事的人?
抓肯定是要抓的,但任何事情都得张弛有度,这么多人被楚晏钰无缘无故留了近一周,若因为想要抓几个人,让在场无辜者沦为人质,这代价有点大,不值得。
只是一些下水道里的老鼠罢了,一兵一卒的损失,在楚晏钰看来都是浪费。
酒楼的门开了一半,足够两个成年男人并肩离开,能看见门口拉了一个L形的警戒线,让人出门左转。
因为这一点,排队在距离门口一米外等候区的人,是看不见外边的情况。
他们按照要求排队检查,陆陆续续出去十几个人,轮到吴行长的时候,他脸色苍白憔悴,笑的非常自然,还跟佛爷楚晏钰问好。
施然坐在楚晏钰身边,闲来无事绕到他身后,为他揉揉太阳穴,揉揉肩什么的。
楚晏钰闻言微微颔首,一副懒得搭理的态度,“嗯,出去吧。”
吴行长紧绷的神经并未放松,他回头看了楚晏钰好两次,确定他没有下令拦截的意思,提到嗓子眼的心脏缓缓放下。
原来是有惊无险么,吴行长抹了抹脸上冷汗,以为就这么过去了。却不想,他刚出酒楼大门,打算去走个流程,意思意思的检查一下。
下一刻,忽然有人窜到他面前,还未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就被对方拿东西塞嘴里,紧接着一个黑布口袋套在他头上一系,下一刻就被人扛起来。
两个士兵,一个抬上半身一个抬下半身,他们动作熟练又迅速,把人往半空中一举,往军卡上那么一丢,拍拍手,完事儿。
军卡上的士兵一脚踩住,另外两个士兵手脚麻利,把人捆了捆了往里面一滚,让他跟其他伙伴相聚。
“下一个。”门外的士兵叫到。
许久没有这么做过事,施然捏了一会儿后手酸得不行,甩着自己两条胳膊活动活动,结果楚晏钰连个眼神都没有。
施然:……肿么这样呢,人都是相互的好吧,楚晏钰这狗比太自私了,竟然没有想过回报她。
排队等候的那些人捧着陈年老醋狂饮,对佛爷楚晏钰那是羡慕嫉妒又恨得咬牙切齿,一个个的小声议论,说回去以后,也要让家里的美娇娘好好伺候。
某人心里不平衡,绕到楚晏钰跟前,伸出自己的两条胳膊。
他脸色平静,可以说毫无波动,还问她怎么了。
怎么了?他竟然问她怎么了!
施然甩了甩自己的两条胳膊,努努嘴:你眼睛是瞎的,没看见面前的两条胳膊啊。
却不想,某人按在她手掌上微微下压,“捏累了是吧,爷允你休息一会儿后继续捏。”
我勒个去,还继续捏?!
施然简直快要翻白眼,她咳咳两声,清了清嗓子,觉得自己还是有必要提醒一下,“佛爷,人都是相互的,你对我好,我才会对你好,是吧?”
楚晏钰没说好,也没说不好。
只不过……,是他的错觉吗?最近七太太的胆子越来越大,这话的意思是……让他为她捏肩?
楚晏钰下意识开口询问时顿了一瞬,嘴角倏地上挑,充满恶意,“丫头,你确定要让爷为你捏肩?”
施然浑身一抖,感觉有些微妙,虽说她已经做好被拒绝的准备,但这个回答出乎意料不说,还让她嗅到了浓浓的陷阱味儿。
他会这么好心?这里面肯定有诈!
但是吧……施然也很纠结,日后他们还会相处多久是未知数,可自己不能一直伏低做小吧。
所有的付出都是有价值的,今天的牺牲日后也会得到回报!
在心里悄悄念了两句口号,施然视死如归,吧唧一声坐在楚晏钰腿儿上,“佛爷,动手吧!十八年后,我又是一条好汉。”
楚晏钰取笑,“原来丫头你想当个男人吗?”
沉默如施然:……这是重点吗?是吗?!
“嗷!轻点轻点,骨头要碎了啊啊啊啊……”施然惨叫。
“哈哈哈哈哈……重点重点,佛爷你是在给我……哈哈哈……挠痒痒吗……哈哈哈”施然笑的上气不接下气。
一会儿重一会儿轻,从来没干过这事儿的楚晏钰怒了,一巴掌糊在施然脸上,“你咋不上天呢!”
施然接的非常顺口,“佛爷,你以为我是鸟儿吗,还能跟太阳肩并肩。”
“闭嘴,一边坐着去。”
“唉,好嘞!”施然喜滋滋的坐在边上,不管怎么说,还是有进步跟收获。
社会七太太,人蠢胆子肥。
围观的小伙伴简直惊呆了,七太太能人啊,竟然敢让佛爷给她捏肩膀,难不成那肩膀是金镶玉的?
所有人检查完离开酒楼,这里的事就算是告了一个段落,已经下午三四点钟,从早上到现在,没吃东西的施然饿得前胸贴后背。
以前作为社畜三餐不定,倒也习惯了,只是如今这好日子享受惯了,反而还受不得委屈。
时隔快一周回到将军府,张管家已经准备好饭菜,心心念念主子的新月等在门口,看见她从车上下来,嗷的一声扑过来。
“七太太,这几天你怎么一直都不回来啊。”
施然拍了拍小姑娘肩膀,“这你就不懂了吧,社会需要我发光发热,更何况我怎么能让佛爷一个人没人陪呢,那岂不是很可怜。”
呃……新月表示自己听懂了后半句,至于前半句就……
“七太太,新月也很可怜,没人陪呀。”新月抓着施然的胳膊撒娇。
没等她甩上两下,忽然手上一空,暗搓搓看戏的全海经让自家上司塞给了新月。
看着怀里被塞进来的大男人,小姑娘一脸懵:……什么情况?
楚晏钰凭得淡定,拉着施然往里走,留下一句话:“既然你可怜没人陪,全副官免费送,不用还。”
被送走的全副官:感谢佛爷!
一脸嫌弃的新月:……不想要。
用过饭菜填饱肚子,施然终于能够回到自己久违的床上躺着,她长长的喟叹一声,慵懒而放松,还拍了拍身侧空位。
“佛爷,一起过来躺一会儿吧,酒楼里的床,没咱们的睡着舒服。”
楚晏钰似乎有其他安排,走到门口时听见施然这话,他脚步微微一顿,转身回来。
她爱娇的蹭着软被,埋首其中,轻嗅那熟悉味道,直到身边忽然陷落,才露出一只眼睛看,然后悄咪咪的往他那边靠。
许是已经察觉到她的小动作,楚晏钰的嘴角微微上扬,却不作为,当自己没发现。
“看我霸王硬上弓。”施然一个猛扑,压在楚晏钰身上,“佛爷,你是我抢回来的美娇娘,要把我伺候的舒服又服帖,待日后,大爷我才会对你好。”
楚晏钰伸手摸了摸施然脑袋,“你莫不是脑壳有病?”
施然:……
半个小时后,施然哼哼唧唧的趴在楚晏钰身上,死活不肯动。
楚晏钰:“你不是要霸王硬上弓吗?继续,不要停。”
理想很伟大,现实很骨感,施然想要完虐别人,结果把自己给坑了,她哭唧唧的表示,“谁说硬上弓就得在上面,哪个规定的!”
楚晏钰:“爷今天规定的。”
……
赌场跟红灯街区的事儿结束后,施然被楚晏钰拉着在院子里窝了三天,这三天不是吃了睡,就是妖怪打架,又或者中午天气不错,阳光明媚时,在外面躺在椅子上晒晒。
这犹如提前步入退休的生活,让施然越来越废。
你说她怎么还不去到锦辰大学念书,睡觉不香吗?佛爷不美吗?日子过得不够舒坦吗?
既然如此,为什么还要去?
锦辰大学出了喻敏绢这个岔子,学校在当天便宣布放假自查,前两天恢复上课后,全海经以佛爷的名义,为施然跟新月两个请假。
理由是:七太太身体不舒服,新月作为丫鬟要照顾她。
虽然这个理由在施然看来完全是不给过的那种,但是吧,谁让佛爷楚晏钰有钱有权还有兵。
如果觉得生活太单调需要一点刺激,招谁不好,为啥偏要去招惹佛爷楚晏钰?人孙校长可是长了脑子的,不想被刺激的当场去世。
另外,关于施然之前说:平常不去上课,直接参加考试一事,全海经正在交涉当中。
其中,最为主要的原因是:纵观现目前有的所有高等学府,均没有这项规定。
作为教育界的标杆,孙校长考虑的比较多,既要维护现目前的名声,又要不给人低三下四、畏惧强权的印象,所以他打算把这个锅甩给整个教育界。
这么一想,孙校长立马写了几封信寄出去,他在信上阐明自己的想法,并召集所有高等学府的校长与董事到锦城开会商讨,决口不提这事源于佛爷的姨太太。
让人把信件发出去以后,孙校长放松筋骨靠在椅子上,他双手交叉在腰腹,悠然自得的哼起歌来。
怎么办?感觉自己棒棒哒!
另一边,韩少帅几次来梅竹小苑被拦在门口没让进,近卫兵一脸为难的看着他表示,佛爷与七太太再过两人世界,不方便见客。
两人世界是个什么世界,韩少帅他不懂,但今天要是再没见到楚晏钰,他就赖在门口不走了。
这一次没能沟通下来,近卫兵只好让同伴去请示全副官,毕竟七太太院子里的电话,也只有他才知道。
施然趴在床上贪懒不想起,一直到她看见楚晏钰打开柜子,并从里面拿出一叠纸津津有味的翻看起来。
施然悚然一惊,害怕楚晏钰联想到他自己身上,顾不得自己身上只穿着件胸zhao跟短裤,一把掀开身上薄被冲过来。
“佛爷,你看外面有UFO。”
楚晏钰毫无反应,并立刻举高稿纸,让施然蹦来蹦去,就是拿不到。
施然也是拼了,为了掩盖羞耻,她一个黑虎摸胸,再来一个猴子撩桃,趁着楚晏钰上下失守,赶紧跳起抢过来。
视线扫过画作,庆幸最羞耻的那些没被拿出来,施然把画纸卷起往自己后裤腰那里一塞,她转身过去穿衣服,奈何楚晏钰抓着她胸zhao后面不撒手。
“佛爷,你干啥呢?”施然回头问他。
楚晏钰气得脸色漆黑,伸手指着施然,憋了好一会儿才说出一句话,“你个厚颜无耻的淫贼!”
这是嘛跟嘛呢,她要是淫贼,你这个扯姑娘胸zhao的人算什么?变态吗?
施然扫了眼某人脐下三寸之地,一脸“小题大做”表情看着他,“都老夫老妻了,你别这么容易害羞好不好。”
楚晏钰:……我尼玛……竟然无话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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