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正吐出血淋淋的牙,继续道:“你亲手杀了赤银圣手,那可谓是世间最能妙手回春的名医,厉十颜身上之毒只有厉澄才可以制出抑制之药,可厉澄已身死他人之手,陛下,您说厉十颜还有活路吗?”
“砰!”傅锦对着傅正的嘴又是一拳,傅正被打的血肉模糊,牙齿零零散散混着血掉了好几颗,傅锦怒目圆睁:“你撒谎!”
傅正缓了一阵,混混沌沌,口齿不清道:“不过在你杀掉厉澄之前,我已经将厉澄药哑,他没有留下关于厉十颜的只字片语,傅锦,你还是得看着他死!”
傅锦颤抖着血淋淋的拳头,嘴唇哆嗦着,道:“是你……皆是你!这一切都是你的局!”
傅正的眼皮沉重,他似乎已经看不清面前之人与面临之物,他混沌的嘴唇一张一合:“晚了傅锦,你……最终……谁也留不住……”
傅正的头绵软的耷拉下来,已经气绝,傅锦僵硬的站在原地,他不敢回头,他看向高耸的龙涎殿,那里的光刺眼夺目。
那里有着他父皇的气息,他的父皇定会极其失望的摇着头,傅晖,傅越,傅正尽死,能与他战到最后的,竟是傅邵!
那里也刻着厉十颜的模样,那人苍白的面容烙在傅锦的心头上,伴随着傅正先前一字一句的“命不久矣”,傅锦手脚发凉,他痛苦的蹲下身,可心脏缩的更厉害了,他憋的难受,可却无从发泄。
他知道,哪怕发泄了也无济于事。
谢梓霄定要去传御医为向玉彻查身体,除了面上那道狰狞的伤口,向玉不承认身上还有别的伤,谢梓霄怒气冲天的坐在软椅上,斜睨着不听话的下属,道:“有伤就要治,男人身上的疤痕可是荣耀,你藏着掖着做甚!”
向玉摇摇头:“男人身上疤痕若是多了,家中娘子便会厌弃。”
谢梓霄无奈扶额:“你哪来的……”
他看向那笑得合不拢嘴的男人,怒道:“口不择言!”
向玉咂咂嘴:“我怕疼。”
谢梓霄:“怎的在京兆城挡箭那次就不怕疼了?”
京兆城的那次刺杀,是两人心照不宣的痛,谢梓霄如今能轻易随口提起,向玉也是不可思议的,眼神莫名变的怜悯,语气也变软了许多。
“梓霄。”
谢梓霄晃神:“嗯?”
向玉见谢梓霄应他,心中一暖,忽然道:“我从小便爹不疼,娘不爱,接受到的第一份关心,便是来自将军你的,这辈子都未曾有过信仰与光芒,唯独将军你——”
谢梓霄最不喜婆婆妈妈的煽情,急忙打断:“得了得了,肉麻的那股劲是跟陛下学的吧!”
向玉苦笑一声:“陛下可学不来我这股劲。”
谢梓霄笑道:“为何?”
向玉:“厉十颜可比将军你好下手啊!”
龙涎殿外,林德海发愁的徘徊,焦灼的似是要着火一般,直到看到一抹白色的身影颤颤巍巍上了台阶他才长叹一口气,道:“公子,你可回来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