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不够,他还从腰间取下灵神,亲手搁置在厉越析手里,一双带着些虔诚的眼睛似乎真的在渴望厉越析一刀了结他。
厉越析当真有那心,径直将灵神拿起驾在傅锦的脖颈上,剑尖斩破一点皮肉,傅锦毫不畏惧,厉越析不曾退步。
“他从小便留在我身边,我带他一路小心谨慎,如履薄冰,为了在尔虞我诈的宫中生存下去,我不惜给他灌下离魂散。”
厉越析自称“我”,而不是朕,他似乎在傅锦面前并不给他一点颜面,而念在他身后是厉十颜的份上,他还是纡尊降贵的同傅锦理论一番。
傅锦看着厉越析,听他继续说。
“他的身子不好,起初是我害的,他同我关系不好,起初也是我造成的,可即使这样,他总能在我身边,在雁北的土地上,以各种名义记恨着我,至少,他能留在我身边,留在雁北的土地上!”
“他哪怕千里迢迢逃离我,去什么乐仙楼做什么乐仙君,我都不曾干涉他,因为我知道,他早晚会知道真相,他早晚会同我一起回家!”
厉越析脸上早已被泪水覆盖,他即使悲痛不已,可依旧强势,傅锦忽然明白有亲哥哥保护的心酸。
“他第一次回去,算不上安安稳稳的回家,他那是逃亡!傅锦,你但凡有一丝警觉,你也不会放任你的皇弟们如此肆意妄为!”
“那三年是那样安稳却又如白驹过隙,他还是日思夜想着你,即使他不敢同我明面着说,可我依旧能看出来,他因为愧疚想要去重蹈覆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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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锦!两次!这两次你没有一次给过他善终!“
傅锦猛地身子一颤,他心痛如绞,脸色疼得发青发白,厉越析说得对,他没有一次给过厉十颜善终。
厉越析淡然,他深吸一口气:“尸体呢?”
傅锦颤颤巍巍,竟用手一把攥住了灵神, 鲜血沿着剑锋一点一点流淌向剑柄,最终浸上厉越析泛着青筋的手。
傅锦闭上眼睛:“烧了。”
厉越析疑惑:“什么烧了?”
傅锦:“尸体,烧了,他的遗愿,我把那捧灰洒在了北疆草原上,沿着边境线一点一点的撒,他既想看雁北的牛羊,又想仰望大绥的星辰,我不敢忤逆他,我做到了,哥。”
我做到了,哥。
厉越析总觉得傅锦舍不得厉十颜,没想到他竟这般干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