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云齐例行询问了医院的所有工作人员,因为当时是深夜,大部分的病人和医生都已入睡,除了2个值班的护士,可他们所能提供的也只是听到声响之后,在病房里看到挣扎的徐义宁,之后便打了120,并且报了警,没有看到其他什么。
顾云齐想着去医院看看三位当事人,可转念一想,即使去了也没有什么价值,他们之间根本无法沟通,看来这次的案件真的很棘手。
顾云齐正想着,手里的电话突然响了,是同事王泉打来的,“头儿,我刚才查了以前的档案,这三个人之前都伤过人,徐义宁和苏利都是前年被送进来的,刘同早一些,是3年前送进来的,徐义宁和苏利伤人之后导致被害人死亡,而刘同只是导致受害人轻微伤害。还有一件事,徐义宁是在苏利都是在伤人之后做的精神鉴定,在仁义医院,当是负责鉴定的2为医生一个叫付言,一个叫楚余笙,我准备赶过去询问一下当时的细节。”
一听到楚余笙着三个字,顾云齐就知道一定是他,人生啊,还真是何处不相逢。“王泉,我这边结束了,我现在赶过去一趟,你再仔细翻查资料,顺便确认一下被害人家属情况,先不排除有报复伤人的可能性
“好,”说完2个人就挂了电话,顾云齐匆匆和卢院长打了个招唿就直奔医院,他实在想不到自己会和楚余笙竟会以另一种身份见面。
到了医院,顾云齐还是先去看了受害者,刘同送来的时候一直处于昏迷状态,徐义宁则没什么反应,始终直直的看着医院墙壁,而苏利则闹的很凶,医生不得已给他注射了安定,顾云齐看着3个人,实在是没法从他们身上找到有用的线索,大致问了一下情况就转身去了2楼,一如往日的安静,这次他学乖了,直到门里的人说请进,他才迈了步子进去。楚余笙看到顾云齐有些惊讶,今天并不是预约治疗的日子,直到顾云齐亮出了警官证,才明白他今天并不是以患者的身份到访的。
顾云齐坐在楚余笙对面,眼神不自觉的飘到了楚余笙微微敞开的领口,细致平滑的锁骨似露非露,及其性感,如果不是因为案子,这肯定会是一次很美好的见面。
楚余笙稍稍调整了一下自己的眼镜“是为了那三个病人的事吧?”顾云齐惊讶于楚余笙的敏感度,还没开口就知道他为什么而来。
“对,所以还请楚医生配合。”顾云齐收回目光,对上了楚余笙的眼睛。
“顾警官想问什么尽管问,我一定知无不言。”
“苏利和徐义宁的精神鉴定都是在仁义医院做的,当时的鉴定医生是你和付医生,能不能说说当时的细节。”
“徐义宁和苏利的情况很相似,都是在伤人之后被公安局安排在医院做精神鉴定,我和付医生在做鉴定的时候还有2位警官在场,苏利的情况相对简单,他在伤人之前精神病史已有近8年的时间,一直被他哥哥锁在自家的一间小房子里,事发当天据说是她嫂子给他送过饭之后,门锁没有锁好,他逃了出来,苏利本身就有狂躁症,再加上长期被所在一个狭小区域,所以一出来之后,便开始见人就打,送来这里之后,精神鉴定曾中断过好几次,苏利的狂躁症相当严重,所以很好下结论。徐义宁却相对复杂,他是在事件发生的2年之前,突发的精神疾病,也是突然间发狂才杀了人。我门做精神鉴定的时候耗费了较长的时间,开始的前2天,他根本不说话,只是空洞的看着墙壁,看了整整2天,之后断断续续的说一些根本听不懂的话。”
“那你们是如何下结论,他一定是精神有问题,而不是一种伪装?”
楚余笙看着顾云齐,眼神闪过一丝悲伤,当时徐义宁事件的受害者的母亲也坐在这个椅子上,问过他几乎一样的问题。
“我们不敢轻易下结论,所以整整观察了他5天,任何一个正常人都不可能5天只面对着墙壁发呆或是自言自语,除非是受过心里训练的,否则心理再强大的人也几乎做不到,况且他杀的那个人和自己没有半点联系,因为杀一个毫无关联的人而面对着墙壁5天,只有一种可能,就是这个人是个疯子。”
其实顾云齐听他说了这么多,无非就是再一次确定,躺在病床上的3个人是不是真正的精神病患者,精神病人杀人是不需要负法律责任的,如果杀人者把自己伪装成精神病患者,那将是一件极其可怕的事情。从楚余笙的口中听到确切的答案,他心理踏实了许多。
“今天真是谢谢楚医生”顾云齐从座位上站起,伸出了右手,楚余笙也自然的伸出了右手,就像他们第一次见面时的握手一样,只是这一次顾云齐觉得楚余笙的手有些微凉。
“你的治疗?”
顾云齐知道楚余笙想问什么“我想暂时是没有时间了,破案之后再说吧。”
在即将走出办公室的门口,顾云齐又回过身来“他们是不是真的救不回来了?”
“我想顾警官已经在其他医生那听到了答案。”
对于这样的结果,一个警察,一个医生,同样的无奈,但对于有精神疾病的他们究竟是不是一种解脱呢?
之后顾云齐又去找了付言付医生,得到的回答和楚余笙大致相同,之后又对当时的警局记录进行比对,并没有什么出入。2个人的精神鉴定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现在就只剩刘同的精神鉴定记录了。
问完了楚余笙和付言,顾云齐又去了病房,看着生命即将走到尽头的三个人,说不上是同情还是可怜,只能尽早破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