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识栩似乎对这并不感兴趣,但也问道:“怎么了吗?”
这些药物是时嘉常备的,从包里翻出一盒药,说道:“嘴唇有点肿了,要不要吃一片过敏药。”
路识栩微微怔了一下,想起来纪灼燃在他嘴唇上留的罪证,已经结痂了,只有一小块,红得很异常。他伸手碰了一下,他像被烫了一下,那一处的温度也高得异常。
他回过神,说道:“不用,不是过敏。”
时嘉“哦”了一声,也不多问,说道:“公司准备十点钟在微博发律师函,告徐绍诽谤罪。还有之前新经纪人……”
路识栩点了点头,实际上并不走心,他在等着纪灼燃不放过他,但他发现纪灼燃人间蒸发了,他的朋友圈、微博也均没有更新。
连他的微信也没回。
他家里少了个人,一切仿佛恢复原样,唯一的变化,大概是隔壁来来往往的搬家公司。
路识栩下车走向公寓,出了电梯却意外地看见了汪庆年。
他下意识地往汪庆年身后左右看了一眼,并没有纪灼燃的身影,汪庆年已经上前打招呼,“路哥,有点小事儿,我家小纪让我来拿落在您这儿的行李。”
路识栩本能点头,随即一愣。他都不知道,他刚才竟然屏住了呼吸。
他在期待什么?
思绪混沌间已经开门让汪庆年进屋,打包好的行李就放在玄关,整整齐齐安安静静。
路识栩张了张嘴,想问问纪灼燃的近况,却看见汪庆年推着行李径直往阳台去。
路识栩提醒道:“……门不在那里。”
“我知道,我知道,”汪庆年一脸古怪的表情,“路哥您别管了,我从这儿搬更省事儿,可省事儿了……”
路识栩很快就知道为什么省事儿了。
这几天经常进出的搬家公司从隔壁阳台探出脑袋喊了声汪总,伸手去接行李箱,“哪敢劳动您,您给递一递就行……”
路识栩眼看着汪庆年吭哧吭哧抬起行李,然后屁颠屁颠地顺着墙根一溜蹿出了大门。
“纪灼燃?”路识栩站在阳台角落,偏头探向隔壁,“纪灼燃!”
眼前出现的是汪庆年的大脸。
然后那张大脸被人一手拨开,露出纪灼燃那张熟悉的脸,“这位新邻居,大白天的鬼叫什么?”
渣男。
死渣男。
他都还没走出公寓呢,就发微信催他把行李搬走!
现在终于迟钝地发现他住在隔壁又一脸见到鬼的表情!
纪灼燃眼皮一抬,似笑非笑道:“你看什么看?又没住你家,不行啊?”
汪庆年眼皮一跳,忙和稀泥,说道:“小纪,那么多行李还没整,您先忙去?回头还有行程要赶。”
纪灼燃看了他一眼,好像也没什么话好说了,扭头走了。
好容易哄走了祖宗,又扭头继续和稀泥,汪庆年说道:“路哥,和气生财和气生财,今儿忙,改天再叙啊?”
啪的一声阳台窗户被汪庆年关上。
路识栩忽然觉得,两项衡量,这声音比摔门声动听些。
他转身走出家门,抬手按下隔壁门铃。
作者有话说:
4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