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桥舟猛地回头，龇着牙，眼神像受到攻击的兽类一样凶狠。
黎止被他的表情吓了一跳，好在他心大，拍了拍心口，笑着说道，“至不至于的，就戳了你一下，实在不行你再戳回来就是了，还瞪我，我又不是在和你抢Omega，还护食……”
陈桥舟发现是他的时候表情就和缓下来，听到最后立刻就想扭头。
黎止先他一步，指了下那个窄小的窗户，“快看，烟花——”
他说这话的时候凑的太近，陈桥舟感觉自己侧脸的汗毛竖了起来，和那些恨不得把眼睛长在他血肉里的人不一样，黎止的靠近给他带来一种莫名的感觉。
有意外，但是不反感，他难得的没有对靠近自己的生物产生攻击的欲望。
陈桥舟不动声色的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后面。
黎止正在安安静静的看窗外，他不是个健谈的人，于是也把要说的话压了回去，安安静静的看向窗外。
这里离中心近，放的烟花也一家比一家华丽，像是憋着气在比谁跟好看。
一簇一簇的烟花在天际绽开，几乎把天边不怎么显眼的弯月遮住了，流光溢彩。那些亮穿过高而窄的窗子，落在房间里，地板上，两个人的身上。
陈桥之前从来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光，他以为前天晚上看到的那些灯光就是最漂亮的了，没想到还有可以飞的这么高这么远的光。
他几乎是脱口而出：“真好看，这就是最漂亮的光了吧。”
“这才不是最好看的，”黎止看着外边，有一搭没一搭的和他说话，“人工烟花才是最好看的，等出去之后我放给你看。”
“你有烟花吗？”陈桥舟好奇的看向一边的黎止。
“当然！我可是……”
黎止看见他侧身时露出了脖子上错杂的针眼和伤口。
他脖子上面还有一个碍事的留置针，剩下的那些伤有大有小，有的已经愈合了有的还在渗血，最长的一道伤口看起来是手术刀造成的，一直顺着颈侧延伸到衣领里。
黎止看着那些伤口，用教科书上的理论知识在心里分析造成这些伤口的器具。
黎止开口，又猛地顿住，“你——”
他本来想问一句这么多伤你疼不疼，刚说出口，又觉得自己说的是废话，人家又不是机器人，肯定是疼的。
那些痕迹他其实之前在门口的时候看见过，可距离远，看的没这么仔细。
他感觉有点难过，刚才还微微翘起的嘴角压了下去。
说上来为什么，他忽然觉得自己心口好像被人压了一块大石头，沉甸甸的，简直让他喘不上气来。
他甚至有点委屈的想：他们怎么可以这么对他，甚至都不给他包扎一下。
黎止眼底还有没来及消散的郁结，一字一顿的说，“我一定带你出去，带你放真的烟花。”
不同于之前开玩笑一样的保证，黎止认真的看向陈桥舟银灰色的眼底。
陈桥舟原本无力垂在身侧的手指忽然蜷了一下，那个好字微不可闻。
所有对未来的恐惧和不信任都被温柔安抚。
对着弯月，漫天烟火为证，少年对着另一个少年认真地做出了承诺。
作者有话说：
宝贝儿们元旦快乐！新的一年都有新的惊喜和期待！
吃好喝好，长生不老
白白胖胖，充满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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